伊恩似乎是被孤立了,在仆人們的想法裡,他拿著高昂的傭金,乾著最清閒的活,同時還和那個,長相柔弱,性格安靜,禮貌的孩子整日混跡在一起。
他們推搡,嬉笑打鬨,都藏好了內心和眼底看不見的嫉妒。
他們心照不宣。
步調一致的冷落和排擠,欺淩這個看起來很衰的仆人。
沒有人會傻到去挑釁一隻小狗,也沒有這個必要。
當然,不是沒有仆人稱呼他,在暗地裡譏諷他為“看茶園的狗”。
小狗不會認慫的,他在外流浪這麼多年,見的多,也看得慣打架,那一排排銳利的牙齒可不是白長的。
上午把最壯的頭狼約出來,下午人就頂著一張鼻青臉腫的臉回去了。
伊恩也沒有撈著一點好,受傷的小狗蜷縮在他的狗窩裡,黑色的衣服下是一身的青紫。
迷迷糊糊的他看到蘇諾穿著白色上衣站在窗下敲了敲他的窗。
小狗待在他的狗窩裡,不肯出來。
他害怕蘇諾笑他的狼狽。
當蘇諾打開門進來,小狗就把自己縮進衣服裡,蜷成一團。
“我烤的檸檬蛋糕,嘿,朋友,嘗一嘗。“
小狗偷偷伸出了一個鼻尖。
當蘇諾伸手去碰這可憐的紅紅的小狗鼻子。
小狗又撤回了一個鼻尖,並且把耳朵也捂住。
當蘇諾更過分的捉弄著小狗,企圖引他發笑的時候。
小狗惱怒的呲起尖銳的獠牙,同時伴隨著低吼。
“彆鬨了!蘇諾。”
伊恩覺得生氣傷心難過的時候,卻不被蘇諾尊重,拿他這副可憐的樣子,當做笑料。
卻不料被蘇諾更過分的揪出來,就像把一隻蝸牛從殼裡揪出來那樣簡單。
“去洗臉,上藥,然後吃蛋糕,好嗎?幫我試一試這個蛋糕的味道,我有點不敢吃。”
蘇諾給了他一個溫暖的笑,帶著一點祈求,好意和真心,同時還有落在傷口上溫柔的觸碰。
這一點微弱的觸碰,就像雪花落在你的皮膚上,一觸即化,但你反應過來,隻感到一點點的冰涼,還有殘留在手臂上,微不可見的水珠。
破損的傷口因為細菌感染,變得高熱腫脹,這微末的冰涼,讓人覺得愜意,同時還有微末的癢,讓人忍不住祈求更多更多更多……
“蘇諾,我是不是很醜?和那個人一樣的鼻青臉腫,像隻豬頭。”
心軟的天使又笑起來,笑意盈盈,臉頰上有可愛的酒窩。
“你像一隻,胖起來的小狐狸。”
看得出來心軟的天使已經在努力的想好措辭,哄他開心了。
伊恩鬱悶的吃著蛋糕。
蘇諾用厚厚的藥膏在他臉上亂塗亂畫,時不時笑出聲來。
“伊恩”
沾著藥膏的手完成最後一筆。
“嗯?”
他抬頭,嘴裡還有沒咽下去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