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他無奈的看了我一眼:“de……(1 / 2)

“我能問個問題嗎?”

“你問。”我手裡攥著錢包和手機,打起了精神,畢竟在人來人往的香榭麗舍大街上拎著一個樹大招風的香奈兒一點也不是件輕鬆的事。

他臉上的表情依舊非常一言難儘,並且看上去有點牙疼:“為什麼你們的行動口令是那玩意……?”

“怕你難以接受,其實本來叫Heil Hitler。”我就知道他會問起這個極具曆史意義與時代特征的純整活不正經口令。

“好吧……確實有點……”他嘴角抽了抽,然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說:“你剛才在圖書館的時候,舒爾茨和我說了一些關於你的話。”

“哦,”我應了一聲,將手裡的購物袋不由分說的塞給他,從口袋裡掏出耳機分給他一個,然後調出了我家的監控畫麵,時間軸大概拉到我和埃達出門以後,點播放鍵。

他的表情出現了一點裂痕,顯然是沒有意識到我還有這麼一手,我不會太輕信彆人,更不會輕信他這樣有甩鍋大前科的,直接在他麵前調監控也是為了提醒他這一點。像他這樣的人,如果不把“不好拿捏”四個字寫在臉上,他就會想辦法把我捏在手裡,一點一點利用我為他不惜一切代價鋪平道路。

在我聽到舒爾茨說了什麼的那一刻,我為這個舉動感到了十足的後悔。

他說的話把我尬得想找個生長邊界鑽進去!

【馮·曼施坦因元帥,我知道您是軍官家庭出身的容克貴族,但作為Alexandrina的朋友,我提醒您一句,Alexandrina的出身和您差不多,她的外祖父是和您差不多時期的英雄飛行員,父母全部在政府機關任要職,如果您用您俯視的目光看她,完全是不符合現實的,還請您把您的恃才傲物在她麵前收一收。】

我……

我一把扯下了耳機,手機一熄屏扔進購物袋,咬牙切齒又語無倫次:“舒爾茨我特麼……他居然把我家底抖出來……我遲早讓他質壁分離……”

“所以以後是不是該叫你,亞曆山德麗娜·馮·諾森伯蘭?”他的聲音可疑的顫抖著,一聽就知道是在憋笑。

“第一我不姓諾森伯蘭我姓白,第二你乾嘛往英語名字裡加德語前綴,”我的話聽起來毫無說服力,蒼白得連我自己都有點無奈:“給我憋著!你敢笑我打你啊!”

我不說還好,我一說他就真笑出了聲,還重複了好幾遍這個奇奇怪怪的稱謂。

我一瞬間忘了這是在街上,火氣上頭一巴掌呼到了他身上:“你他媽給我放尊重點我外公不親jiang啊!”

他笑得腰都彎了,我敢說他爸媽都沒見過他這個鬼樣,說了幾句“非常抱歉”然後毫無歉意地繼續笑,那張斯文的臉怎麼看怎麼欠抽。

我站在Gallery Lafayette的門□□動了一下手腕,道:“你再笑我真的不介意在這把你打進ICU。”

“抱歉,抱歉。”他這才收住了那一臉能把施塔爾貝格當場嚇死的狂妄笑容,手可疑地捂著嘴。

我翻了個白眼無視了他,推門走進去,從他手機的購物袋裡把手機掏出來,亮了屏對著舒爾茨的對話框一通祖安火力覆蓋,沒等他回複就揣進了口袋,沿著熟悉的路去找潘多拉門店。

潘多拉的櫃姐和我一樣是種花人,但她是在巴黎出生的,喜歡看劇學會了中文。她的中文不是很好,但我依然可以和她說中文,遇到實在表達不了的就說法語,我們關係不錯,交換了聯係方式,時不時還會聊天。

“姐姐你這次來買什麼啊?”她剛成年,用甜甜的中文喊我姐姐,我看著她會想起我剛成年的時候,不是在忍著胃疼標地圖,就是去探望舒爾茨然後和他傾訴我的壓力與焦慮。

我指了指那個小小的埃菲爾鐵塔和凱旋門道:“這兩個,然後再加那個刻了金絲的藍珠子,那個白的和那個亮紅色的。”埃菲爾鐵塔和凱旋門是Gallery Lafayette門店的限定款,在國內買不到的,藍白紅是法國國旗,我看著她給我串好,試了一下尺寸就放到了盒子裡。

“你這裡有沒有小賀卡?”我問。

她遞給我一支鋼筆和一張賀卡,我就著櫃台,轉了轉手腕然後飛快地用圓體寫下一串德/語:生日快樂。

其實我想用聚特林體的,可我不會。

結賬的時候櫃姐朝曼施坦因揚了揚下巴道:“姐姐,他是你男朋友嗎?”

我嘴角抽了抽:“不是,是我同學,不,他是交換生。”

救命啊今晚尤塔真的不會來站我床頭嗎。

曼施坦因伸過來一部手機,上麵是翻譯界麵,然後用法語道:“我聽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