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個感覺，與客廳相比，相差太遠了。

四歲小孩幫忙盛著剩飯，沒人注意到她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給”

端著一碗黑米粥出現在視野裡，突如其來，微微抬頭望去，方覆璟也在觀察這個小孩。

“啊…哦…謝…謝謝”

小孩一隻手端不住，但另一隻手裡還有紙條，一瞬間，有點奇怪。

碗的邊緣兩隻手，兩個人拿，範鳳君看出小孩拿不了，內心嘁了聲，把碗放在餐桌邊緣，收手就在旁邊看著小孩吃。

小孩把the（表特指，指前文提到）凳子搬到自己腳下，確保碗的邊緣在自己脖子以下，站在凳子上捧著碗，一點一點都喝，這湯已經涼透了，但沒人說話，沒有聲音。

“啪，哢擦”是玻璃破碎的聲音，從客廳傳出。

因為廚房裡的安靜，這聲音顯得突兀，喝湯的小孩明顯一炸，湯在下巴上沾了點。

“你彆這樣了，好嗎”

“嗬嗬嗬，嗬嗬嗬嗬哈哈哈哈白果你是在說我嗎”

“你…冷靜點”

“你是在說我嗎”

“呼…你…”

“你特麼是在說我嗎

啊？是在教我嗎啊，是在嫌棄我這樣嗎，也覺得我無理取鬨啊”

“夠了…夠了…夠了！”

“夠了？夠了嗎？兩個就夠了？你仗著我喜歡你就同情心泛濫？這泛濫成災了吧，夠嗎，忍我忍夠了，也想一走了之嗎？”

“不是，你先冷靜一下，你彆往玻璃那邊走，一會兒我收拾”

“看，又同情心泛濫了，肯定又是一個影帝，哈哈哈我身邊總是有影帝，還要給我頒個獎吧，啊？”

“你…先冷靜一下”

“要冷靜的是你。

躲我？哈哈哈，這麼害怕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我…沒，你先喝杯水吧，彆喝酒了，我…”

“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你留下來，要錢嗎，我給我都給你，你留下來好不好，果果你就當是在演戲，就當是我在做夢，你答應我好不好？”

“嗯嗯你彆往玻璃那邊走，我扶你，先去臥室”

“你答應我好不好，好不好…”

聲音從大到小，從鏗鏘有力到手足無措，從像大人一樣果斷到像小孩一樣猶豫，從生氣到哭泣，像極了一個人的沒落…

*******

在另一個世界裡，黑色兜帽下，兩行淚順著臉頰，留下了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