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祭在最前頭走著,心底越發肯定起來。什麼妖獸,什麼力量,根本就沒有,這裡隻是空空蕩蕩的一條通道而已。它隱隱有些擔心另外兩幫人。
鳳藍一反常態的沉默著,跟在煌祭的後麵慢慢的走。紫禦沒了慕子黎的懷抱,也不得不努力伸著四條玲瓏小腿,儘量跟上鳳藍的步伐。
三個神獸就這樣一語不發的走著,終於看到前方道路的儘頭有一扇石門。
煌祭懶洋洋的看了那扇門,側過了身子,“紫禦,你去打開門吧。”
紫禦慢慢的走到門的前麵,抬爪輕輕在上麵撫摸,卻遲遲不肯推開。
它悠然的轉過了身,擋在那扇門前,眼裡是一抹嘲弄的笑意。
“煌祭,鳳藍,原來你們也不過如此。”
純白色的狐狸眯起了它那雙圓圓的眼睛,身邊開始有風暗自湧動。
“恐怕那些人沒了你們兩個在身邊,早已經在流代的幻術下自相殘殺了吧。”
煌祭冷笑一聲,周身瞬間下了結界,它抬手毫不猶豫的攻向紫禦,一狐一猴立刻糾纏到了一起。
鳳藍依舊靜靜的站在旁邊觀看,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幾個回合下來,煌祭一個側身,手臂瞬間伸長,一個轉彎,輕鬆的掐住了紫禦的脖子,結束了這場無意義的打鬥。
被製住的紫禦並無什麼挫敗感,它本來就不認為自己能單獨對抗煌祭和鳳藍。令它有些奇怪的是,為什麼鳳藍沒有和煌祭一起上?
旁邊的鳳藍卻好像感知到什麼一般,身上微光一閃,竟然消失了。
紫禦頓時大驚失色,鳳藍它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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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黎定定的看著水千染,和她手裡那把藍色的匕首。
匕首在他心臟上方一寸的地方生生頓住了。
停下來的千染眼裡閃過一絲不解,繼而發現了自己的瘋狂舉動,心裡猛然一慌,她的手無意識的鬆開,那把匕首便漸漸消散在了空氣中。
鳳藍靜靜的站在慕子黎的旁邊,剛剛是它給慕子黎下了防護,不然他現在可能已經再次投胎了。
那把藍色匕首是水神的神力凝聚而成,一旦刺下,就是憶笙也沒法子把人救回來了。
它的聲音有些顫抖,“主人,為何這樣容易便被幻境所欺騙。”流代的幻術是最厲害的沒錯,但是她是神啊!怎麼會被區區妖獸的幻術給蠱惑了心神?
千染醒悟過來,她剛剛是怎麼了?明明很容易就能看出那是幻境,為什麼她卻傻傻的往裡跳?甚至……還相信了那個幻境……所以她醒來看到慕子黎的時候,一心隻想著為言非報仇,以至於差點傷到慕子黎。
慕子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淡淡的起身,順勢拉起了水千染,就這樣牽著她繼續往前走。
他的心裡彌漫著一種莫名的酸澀,他一方麵想知道水千染剛剛到底進了怎樣的幻境,才能失控到如此地步。一方麵又不想再提起這個幻境,通過這個幻境,他知道了水千染對他竟連最根本的信任都沒有,隨隨便便一個幻境就能讓她對自己痛下殺手。
多麼可笑的一件事,水千染這還算是把他當同伴嗎?
既然這麼不信任,那他不跟著他們就好,何苦鬨成這樣,他們兩個臉上都無光。他的手下意識的收緊。
鳳藍在旁一聲不吭,它發完了脾氣也老實了,此時眼睛正盯在慕子黎那隻手上。
走就走吧,乾嗎一定要拉著它主人的手呢?唉,可憐它那個不開竅的主人,到現在也沒發現自己被人占便宜了。
可是……好像慕子黎同學也絲毫沒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占了彆人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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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那個風一樣的少年依靠在石門上,嘴角的弧度若有若無。
宜藍滿不在乎的走近他,“就你這低品質的幻境竟然這麼長時間才有人破解過?真是不可思議。”
流代的眼睛幽靜深遠,一眼望不到底。他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被你破解不奇怪,可是你逃不掉。從來沒有人能逃得掉。”
宜藍更加靠近了一些,“你說什麼?我沒聽到。”
流代突然換上了一臉無賴的笑容,他大咧咧的摟住宜藍,銀白色的發絲與淺綠色的卷發纏繞在一起,歎息著今生的交錯。
“你破了我的幻術,所以你要對我負責。”
“負責!!??憑什麼!!”
“你比我強,我就要跟著你,等哪天你再也破不了我的幻境,我就不跟著你了唄。”
“啊,你這個無恥的妖獸!”
“喂!不準歧視妖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