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是……”埃爾法舉起手腕,一臉驚訝。
諾伊靠得很近,即使屏息,他仿佛也聞到了雄子身上的馥鬱花香。
“這是你的新禮物。”諾伊抿起唇轉了轉手指,一枚銀色的指環在他指尖散發著流光。
這是一枚檢測精神力波動的指環,諾伊心念一動,如果雌蟲太過激動,精神力暴動前夕,會形成有效的防禦罩,保護好他自己。
“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蟲,在舞會時不要離開我超過一丈遠,明白嗎?”
諾伊轉了轉指環,叮囑道。
雌蟲的耳朵果然紅了。
他側過身,微微地點了點頭,顯然害羞極了。
領著雌蟲出門,諾伊走在前麵,輕輕舒了一口氣。
他暗暗搓了搓自己藏在袖口顫抖的手指。
那家夥解下腕扣的時候,就仿佛一頭掙脫的束縛的狼王,精神力的威壓震懾在那一瞬讓他的蟲紋都開始發冷,瘋狂提出預警。
好在他很快控製住自己,溫順地低頭讓他把限製指環套上。
唔,這樣危險的事,以後看來還是要少做。
重新奪得對軍雌埃爾法的掌控權,諾伊這才把瘋狂跳動的心放回肚子裡。
他在掌心繞了繞自己的藤蔓。
還是強大的實力讓人安心。
諾伊想。
得趕緊把淬煉精神力的課程提上日程了。
軍雌離他很近,站在他身後兩個身位處,就像是一名儘職儘責的保鏢。
但他繾綣的眼神,卻明明白白告訴大家,他對他眼前這名雄子,是發自內心地欣賞與愛戀。
諾伊對這樣觥籌交錯互相炫耀財富與雌侍的舞會向來不是特彆感冒。
可彆人卻主動招呼他。
“諾伊?難得見你過來!”軍務大臣內森的寶貝雄子靠過來,摘下自己的銀色麵具。
他難得在這樣的場合見到諾伊,要麼他是單身一蟲,要麼他就興致缺缺地坐在角落,像今天一樣坐在如此中心顯眼的位置,還帶著一個樣貌如此出挑的軍雌,簡直是圈子裡最稀罕不過的事。
“怎麼,就許你們玩樂,不許我過來炫耀炫耀了嗎?”
諾伊啜飲下一口紅酒,拍了拍軍雌的腦袋。
那雌蟲從神色與氣質上來說,完全沒有低等雌蟲的諂媚,他眼神不閃不避,清雋疏冷,偏偏卻視自己如無物。
他的眼裡,似乎隻容得下諾伊這驕縱討厭的蟲。
“你的脾氣這樣壞,他竟然也願意。”
索羅不高興地嘟囔一聲。
往常這樣的舞會,他都是眾人目光中的焦點,雌蟲們都爭相邀請他共舞,希望能有機會能入他的法眼,有幸做他的雌君。
可今天大家都心不在焉,有意無意地往沙發這兒瞟。
半躺著的諾伊已然有些微醺,桃花眼裡瀲灩泛著水光,抬眼看人時總讓人心跳失速。
可他帶著的那雌蟲像一條忠實的惡犬,牢牢看守著靠近他的門戶。
偏偏諾伊見他來了,還非要那雌蟲當著他的麵兒剝雪蓮果給他吃。
雪蓮果是伊頓公國培育出的一種很珍奇的果子,它每一片花瓣裡頭都有一顆雪白豐盈,汁水豐潤的果子,味道醇甜,貴族權臣都喜歡它。
但是這果子剝起來很費時費力,那層硬殼要先用精神力震開一道小小的裂縫,然後往兩邊一掰,趁那果子還不注意,趕緊啜飲那淋漓流淌的汁水才好。
雄蟲不會願意自己做剝殼這樣的瑣事,雪蓮果一經剝開又會很快變色,所以這果子總是出現在貴族雄蟲們的內室,做為雌蟲討好雄蟲的閨房情趣出現。
這很考驗雌蟲對精神力的精細控製。
有的雌蟲精神力不夠,果子半天震不開;有些雌蟲用力過猛,又很容易將果子震穿。一旦將那外殼的酸澀浸透到果肉中,反而容易引起雄蟲的厭棄。
所以掌握剝雪蓮果這門技藝,對雌蟲來說,可不算件容易的事。
但這對這隻軍雌來說,這些困難似乎都是雌蟲杜撰出來給自己臉上貼金的小技巧,完全不值一提。
那雪蓮果在他手中仿佛是一顆顆會自動打開的蚌殼,指尖隻輕輕一劃,果殼就自動破開,露出潔白晶瑩的內裡來。
諾伊邊跟索羅講話,邊就著雌蟲的指尖輕巧地品嘗著果肉。
不知是不是故意,那雌蟲將果肉遞進他唇邊時,指尖總會不小心地觸碰到他的唇角或是舌尖。
好在甜膩的汁水總會覆蓋住那清冷的木質香味,嘗了幾顆之後,他便沉浸其中,不再去在意這些小事了。
在旁邊的雄蟲索羅看來,這一雄一雌簡直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明目張膽地調情。
顯然,來參與舞會的眾雌也都是這樣想。
嫉妒那隻軍雌的眼神如同針紮一般刺向他,如果眼神能殺人,他恐怕已經被紮的千瘡百孔了。
索羅內心頗不是滋味,他挑挑眉,表情玩味地問:“你這樣做,不怕七皇子生氣?”
雌蟲耳尖,他將視線落在諾伊身上。
七皇子?
是諾伊的追求者?
埃爾法垂下眼。
這顆果子不小心被他弄壞掉了。
他沒有控製好力道,把那片被果殼汁水浸入的珍貴果子扔到了垃圾桶裡。
他隻好重新剝一個。
應付完王廷的差使,急急忙忙趕來的七皇子一眼就看見了大廳側後方的諾伊。
他一刻不停地朝這邊走過來,看到一旁與諾伊姿態親近的埃爾法,滿臉驚訝。
他不悅地皺起眉頭,質問道:“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