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伊看著麵前的雌蟲,一身的疲累嘩地被趕跑。
顧不上深究他到底是怎麼來到的臥室,腦子開始瘋狂轉動。
他甚至顧不上去欣賞這隻雌蟲漂亮的下頜線,一心隻想著該如何擺脫他。
諾伊冷下聲音:“我記得我說過,現在的你還在考察期?”
雌蟲一愣,他似乎從來沒有想到他的自薦會被拒絕。
埃爾法身上的紅粉漸漸褪去,他麵色變得慘白,搖搖晃晃地說:“我以為您納我為雌君,說明我已經通過了考核……”
諾伊沉下麵色,用白嫩的手指扣住雌蟲的下巴,不耐煩地說:“我跟你說過,那隻是來拒絕討厭雌蟲的幌子,你不要當真。”
他惡劣地猜測:“難道是說,你在婚前願意被任何一名雄子標記?”
埃爾法倉皇地辯白,他攥緊了諾伊的手臂,顫顫巍巍的唇落在諾伊的手背上,虔誠地向他表著衷心:“大人,請您相信我,我的心從未屬於過彆人。”
“那就好。”諾伊高傲地點點頭,不知道到底信了幾分。
他用藤蔓把這隻雌蟲粗暴地卷起來,扔出房門:“今天晚上好好反省你的行為,下次不要再犯!”
銀色的防護門被嘭地一聲關掉,諾伊平靜的麵色立馬變得滾燙如血!
啊啊啊啊啊啊啊!原來給他做按摩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機械手,而是那隻雌蟲!
這樣一想,他的蟲紋都開始變得灼燙起來。
那雌蟲的手法十分到位,溫潤的手指按在他肌膚上的時候,他舒服地直哼哼!
一想到自己在他的掌心發出過那樣羞恥的聲音,諾伊就恨不得一腦袋撞到枕頭上把自己創死!
要瘋了要瘋了要瘋了!
先是拿著枕頭在室內一陣亂掃,又在床上跳了好半天,他才終於癱軟在床上。
閉上雙眼,滿腦子都是雌蟲那因緊張而吞咽時顫動的喉結。
睜開眼,又是他解開暗青色襯衫紐扣時的青澀與羞赧。
這誰受得了啊!
心緒劇烈波動之下,諾伊把自己縮成了一個蟲球,玉白的腳趾也因為羞恥而緊緊蜷縮著。
打開星網,諾伊搜索關鍵詞“保守”、“良家好雌”等關鍵詞,替埃爾法瘋狂掃貨。
從今天開始,那家夥必須要好好穿衣服才行!
他就不信了,要是埃爾法從頭包裹到腳,他還能被他誘惑?
**
被扔出門外的埃爾法一直沒有走。
他就靠著牆壁坐下。黑色的發絲掩住了他的大半張臉,讓他神色難辨。
埃爾法一圈一圈地轉動著那枚被諾伊親手套上的戒指。
純銀色的戒身上,篆刻著古樸的薔薇花紋。此刻那顆綠色的象征著平靜的能量石,正在微微發紅,昭示著麵前這隻雌蟲的內心並不像他表麵所展示的那般平靜。
精神力在體內蓬勃洶湧,身上清朗的木香也隨之變得沉鬱森冷,讓人仿佛置身於一片張牙舞爪的黑森林中,時刻擔憂會有異獸出沒,將蟲狠狠吞噬。
又是一次該死的失敗。
埃爾法心情煩躁地摩挲著戒麵。
這枚戒指對他精神力的限製並沒有諾伊想象的那般堅實可靠。
要不是因為它由諾伊親手套上,他有一萬種方法將這枚戒指毀壞,而讓他整體的實力則不受任何影響。
他的視線落在那扇隔絕他窺視的銀色金屬門上。
隻要他想,他可以把門瞬間轟開。
或許諾伊就會像是一隻紅著眼的小兔子,受驚地望向他。
也可能他會氣急敗壞地和他打一架,然後被他狠狠壓在身下,連帶著他可憐的藤蔓一起。
但這有什麼用,無非是把他們倆的關係弄得更糟。
他無法想象那櫻粉色的眸子盛滿對他厭惡和失望時的樣子。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埃爾法微微眯起眼。
他從那銀白色金屬門上可以看到自己模糊的倒影。
是他的長相不屬於諾伊喜歡的樣子?還是他的偽裝沒有到位,讓雄子產生了懷疑?
埃爾法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像這樣茫然無措過。
他搜集到的資料是,諾伊並不是一個專情的蟲,雖然他府第中沒有任何一位雌君或雌侍,但是很多雌蟲都曾被它標記過。雖然沒有任何一名雌蟲懷上蟲蛋,但這並不代表諾伊不會。
那為什麼單單自己不可以?
“埃爾法大人?”
偏偏這時,來探聽消息的達倫看到了頹喪地坐在走廊上的埃爾法。
他沒有感知到空氣中的風雨欲來,反而是在他熊熊燃起的烈焰上添了一把火:
“您怎麼沒有和諾伊閣下共寢?是權限沒有開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