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三個話不投機半句多的女人……(2 / 2)

牧風之年(GL) 牧風 5488 字 10個月前

其實師太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身手絕對在我之上的她之所以會擔心山匪,是因為我騙她說運功會催發毒藥的藥性……

本來是為了預防她內傷好利索了就動用武力威脅我的,結果沒想到現如今倒成了自作孽不可活的根源了。

喬池不願意和師徒二人一起呆在車廂裡,寧可曬太陽也要坐在馬車前麵。

人家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而這話放在她們三個身上顯然不太適合,我看她們三個是屬於標準的話不投機半句多,就算演成一台戲,那也隻能是默劇,沒台詞的,大家互相瞪瞪眼,然後或僵持或動手。

因為沒有雇車夫,而車廂裡的兩個又都是隻會騎馬不會駕車的,所以驅車的任務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我的肩上。

眼看著再過一個時辰左右就能到了,就在馬車經過一段兩旁夾著小土丘的山道時,路上突然揚起了漫天的沙塵。飄散在空中的塵粒散發出一種油膩的香氣。

原本靠著車門睡覺的喬池晃了晃,隨即便朝著我這邊軟倒下來。

心裡暗叫一聲糟糕,我一手接住倒下來的喬池,一手揮鞭狠狠的在馬屁股上抽了一記,誰知道拉車的馬還沒來得及邁開蹄子,身形也開始晃動起來,腳一軟,順勢就倒在了地上,連帶著馬車也抖了幾下,差點翻過去。

車裡傳來沉悶的撞擊聲,估計裡麵的兩人也暈了。

四人中就剩下常拿迷藥當鎮痛劑用的我勉強保持著清醒。

有三個神智不清的人在,我既不能貿然離開,更不敢輕舉妄動,直到自己也脫力的倒了下去。

隱約中看見一個火紅的影子晃了過來,然後就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老大,人都已經昏了。接下來……”

“都綁了帶回山寨去。”好像是女人的聲音,“記得用最結實的牛筋繩。特彆是最後倒下去的那個,給我多上幾道繩……”

我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搖了搖有還些昏沉的腦袋,想要試著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被人綁了手腳,但奇怪的是繩子並沒有綁緊,我用力掙了幾下,繞在手腳上的繩子就落了下來。

我發現自己正在一間陌生的屋子裡,燈籠裡的燭光透過一層黃綢照亮了整個房間。

很普通的房間,也不知道是誰的臥室。

一股若有若無的薰香味在房間裡緩慢流轉。

透過紙糊的窗戶隱約可以看見外麵燃燒著的火把,火光搖曳。

心裡勉強鬆了口氣,翻身下床,一眼就看見了正蹲在桌上啃果子的小猴子。

它發現我醒了,丟下果子跳過來,蹲在我肩上抱著我耳邊的頭發“吱吱”叫個不停。

我警覺到房間裡還有另外一個人,在隔著一道屏風的外間。

小心的繞過厚重的木製雕花屏風來到外間,這才看到正坐在外間圓桌旁的女人。

女人生得甚是妖嬈,手裡拎著的是我的玉佩,一雙顧盼生情的桃花眼正鎖在那塊葉狀的暖玉上,出神的打量著。

她沒有看我,隻是隨口說了一聲,“坐。”

實在是感覺不出對方身上有絲毫的敵意。

如若她真想要傷我,也不用等到我醒,更不用給我鬆綁。

我走過去拉了張凳子坐下來,也不急著取回自己的玉佩,任由碧綠色的玉佩在對方手中無助的打著旋。

過了半晌,她才把視線從玉佩上收回,並將玉佩歸還給我,順帶著問道:“葉瑾是你什麼人?”

我本以為她認識的是我小舅,畢竟這塊玉佩是小舅給我的。沒想到她一開口問起的卻是另一個我並不怎麼熟悉的名字,但這個名字背後所代表的人,我卻是再熟悉不過了。

當年的葉謹,現在的尚善若,正是我那位高深莫測的娘。

沒有等我回答,她又開始自顧自的說起來,“難道,你是她女兒?”

麵對她完全正確的猜測,我既不搖頭否認,也沒有點頭承認。

女人走了一陣的神,才又開了口:“時間過得真快,當年……”停住,歎了口氣,隨即又輕笑起來,“算起來,丫頭,你得叫我一聲姨。”又頓了頓,眯著眼像是在思考,“不過……”話鋒一轉,“你要想叫我姐姐,我也不介意。”

“我叫淳於旋彌。”女人這才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麵對著這個或許是我媽故人的人,我沒有刻意跟她客套,但也沒有對她撒謊,我告訴她,“你叫我小七就行。”

淳於旋彌看了看外麵的天色,突然又沒有沒腦的冒了句:“現在快到亥時了吧?”

我一時沒能跟上她轉移話題的速度,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提起時間,怔了片刻才把原先和自己同行的三人給記了起來。

見到完好無損的其餘三人後,我果斷地拒絕了淳於旋彌那怎麼看怎麼有問題的挽留。

她倒也爽快,不強留,揮揮手,竟然真就這麼放行了。

我領著迷藥勁還沒完全退去的三人,連夜趕著馬車下山。

稀裡糊塗的在蝕月崗著名的迷風寨裡逛了一圈,又有驚無險的離開了土匪窩。回想著淳於旋彌送行時那個意味不明的笑容,總覺得那張如花的笑靨下隱藏了奸計得逞的惡趣味。

搖了搖從下山後就不斷有暈眩感襲來的腦袋,這才回憶起淳於旋彌房前裡彌漫著的熏香味似乎有些奇怪。皺著眉仔細的回憶著那股若有若無的氣味,等到把氣味裡的各種藥草和記憶裡的一一對上了號……

看來,我媽年輕的時候也沒比我少惹事!

我這算是是在母債女償嗎?

怎麼都到了千裡之外了還擺脫不了她的陰影……

狠下心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靜夜裡一聲嘹亮的馬嘶劃破沉寂,馬車向著前麵的城鎮疾馳而去。

“你乾嗎?”本來靠在一邊昏昏欲睡的喬池被驚醒。

我正想回答,卻發現有幾道黑影從旁邊閃過。

沒想到自己的這一舉動倒是把原本潛藏在黑暗裡的危險給引了出來。

我原本隻是想要早點趕到城裡找間鋪子拿藥解毒的。

自己這算不算得上是因禍得福了?

鈺子靈撩起車簾探出頭,剛想問怎麼了,就看到那幾道黑影,然後便皺了眉,從嘴裡輕吐出的幾個字裡夾雜著濃厚的殺意,“拜辰教。”

夜雖黑,但借著一輪皎月,還是能看清來者衣服上的花紋的。

著裝是統一的深黑色為底,根據身份不同,用藍色的絲線在領口和袍角繡上了不同的花紋。而衣服上其餘部分的圖案就顯得很隨意了。

有繡花草樹木的,有繡飛鳥走獸的,竟然,還有繡美女俊男的……

傳說中個性與共性的統一?腦袋裡沒由來的閃過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