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逃亡。(1 / 2)

牧風之年(GL) 牧風 3945 字 10個月前

雖然刺客有匕首,但畢竟還是雙拳難敵四手。

刺客倒地,我鬆了口氣,這時才察覺到左手心上傳來的疼痛感。抬起手來一看,滿手的鮮血,手心和手指上的幾道劃傷深可見骨。剛才還隻覺得隱隱作痛,這下看見了傷口,疼痛感頓時扶搖直上一路飆升。驚歎,跳腳,甩手,一氣嗬成。鮮紅色的血從傷口裡流出來,又被甩到四周的草地上。

突然,一隻微涼的手抓住了我亂晃的手腕,止住了我甩手的動作。

我抬頭看向手的主人,鈺子靈皺眉丟了句話給我。

她問:“你不是大夫嗎?”

大夫嗎?我也皺眉。好像是。

“你難道不知道應該先止血?”她好像有些無奈。

當然知道!可是真的很痛,我忍不住就……忘記了。

她伸手一撕,布匹破裂的聲音。

可憐了我原本完好的袖子……

她把從我袖子上撕下來的布條捆在我的左手上,打了個死結。

“好了。”她說。

“謝,謝謝。”我拉著我的袖子,欲哭無淚。算了,反正右邊的袖子已經被劃破了,這件衣服遲早得扔。但是……我看著我被捆得像粽子一樣的左手,試著動了動,換來的是一陣鑽心的痛……我放棄了拆下來重新包紮的打算。

為了避免再次遇到追兵,我們隻能繼續前行。

我成了傷員,開路的重擔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鈺子靈的身上。

沿途尋了些藥草,直到太陽西沉,趕在最後一縷陽光隱去之前,我們才在一棵大樹上發現了一間獵人用來歇腳過夜的簡陋木屋。

木屋搭建在一棵很粗的大樹上,離地麵大概有四米左右的高度。

像這種森林的腹地,往常來這裡打獵的人並不多,也隻有在冬天難以維持生計的時候,獵人們才會冒險來這裡碰碰運氣。

樹屋修得相當簡陋,門和窗都隻是空出來的一個洞,上麵連遮蓋的簾子都沒有,十平米不到的空間裡除了左邊的角落裡堆了些布滿灰塵的雜物外就再沒有彆的東西了。

我從雜物堆裡找出了一把破舊得不成樣子的長弓,拿在手上掂了掂,勉強能用的樣子。把弓放回去,我靠牆坐下來,忍痛拆下左手上的包紮,把沿途收集來的藥草弄碎了敷在傷口上,又重新把沾滿血跡的布條繞了回去。

清點過身上的東西,發現火折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弄丟了。

看著掛彩的左手,看來鑽木取火什麼的是指望不上我了。

將生火的重任交到鈺子靈的手上,我出去尋覓晚飯的食材。

當我拎著兩隻雜毛灰兔往回走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了從樹屋那邊冒出來的青煙。

心裡咯噔一聲,我趕緊運起輕功往回趕。燒了樹屋,晚上沒有落腳的地方事小,但要是不小心引起森林火災的話,好不容易沒慘死在刺客手下的我們今晚可就得喪命在大自然的怒火下了。我可不想兔子沒烤成,反倒把自己給烤了個外焦裡嫩!

等我趕到的時候,才發現煙是從地上一大堆綠葉下冒出來的,真是虛驚一場。鬆了口氣,環顧四周,看見鈺子靈正用袖子捂著口鼻站得老遠。

我丟下兔子,弄開綠葉,發現下麵是層層疊疊的木頭,移開堆積在一起的濕木才看到了下麵零星的火苗。我看向鈺子靈,欲語還休。

“我怕好不容易才鑽出來的火熄了,所以才加了很多木頭上去,誰知道……”她吱吱唔唔的解釋。

“那樹葉,是怎麼回事?”我無力的問。

“它一直冒煙……”她欲言又止。

“所以你就……”往上麵蓋葉子?

餓了一整天了,我決定不再浪費時間和她討論這個沒營養的話題。自己動手生火,收拾乾淨兔子,上架烤好,三下五除二的解決完,收拾好地上的殘局,滅掉危險的火種,回到樹屋裡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了。

半圓形的上弦月孤獨的掛在陽光散儘後的深藍色天幕裡。

月明則星稀。所以,這夜並沒有夏夜的似錦繁星。

鈺子靈抱劍靠牆坐著閉目養神,我守在門口望風,結果沒三分鐘眼皮就開始打架,五分鐘不到就完全睡死過去了。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噩夢不斷,好不容易才被嚇醒,在看到樹屋另一邊的鈺子靈後,從噩夢中帶來的恐懼感才消散了一些。還好隻是夢,還好不是一個人。如釋重負的籲出一口氣,接下來就再也不敢睡了。

樹屋裡很安靜,靜得人心裡發毛。

各種奇怪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

呼呼的是夜風,嘩嘩的是樹葉,嗷嗷的是野狼,吱吱的是蟲子……雜亂的聲音和夜深沉的黑將氣氛渲染得很好,很適合演鬼片。

我覺得我是一個堅定且執著的無神論者,說得更準確些,我是一個堅定且執著無神有鬼論者。

我不相信這個世界有神,因為他們從不曾眷顧我;我深信著這個世界有鬼,因為他們從不曾舍棄我。我開始胡思亂想,大腦不受控製的收集各種駭人聽聞的素材,編製成一個個驚悚的幻想片段,迫不得已的自己嚇自己。

夜風透過沒有遮蓋的門窗吹進來,我打了個哆嗦,受不了了!

我知道鈺子靈沒睡著,所以開始沒話找話的用像是怕把對方吵醒了一樣的語氣,把對方給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