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沒有吧?”明顯的心虛。
“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免得被人看到了,引人懷疑。”
“嗯,走吧。”
接著又是一陣淩亂的腳步聲,之前說話的兩人一起離開了。
我閃身進到空無一人的廚房裡。先是從蓋著蓋子的幾個鍋裡找到了些剛蒸好的糕點,嘗了幾個,味道還不錯,然後就端著盤子繞到了水缸前。
水缸裡的水清澈見底,看上去並沒有任何異常。
用手指沾了一點水,嘗了嘗,卻發現水裡有股極淺的異味,類似泥土和青草混雜在一起的味道,卻不是井水裡原本就帶有的那種。努力的在回憶裡翻找著相關的記憶,沒等我想出個所以然來,身後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等我想要離開的時候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前來取糕點的丫鬟已經看見了我。
“你是誰?”丫鬟麵帶疑色的看著我。
我並不回話,隻是端著盤子站在水缸麵前和丫鬟麵麵相覷。
丫鬟看了眼我手裡的盤子,再看我,依舊是疑惑的樣子。
我沒多做解釋,心虛的端著盤子在她有所反映前快速的溜了出去。
回想著水裡的怪味,我心不在焉的出了院子。在院門口站了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原本應該等在這裡的張雯不見了,空蕩蕩的四周引得我心裡“咯噔”一聲巨響。
順手把盤子遞給一個剛好路過去的小廝,我在小廝帶著茫然的注視中快速的向著人多的地方找去。等我繞到主院的時候,發現業蓮師太正在台上講話。
有兩個籃球場大的院落裡聚集了不少人,兩個由石頭壘成擂台分彆設在長方形院子的兩端,靠近閣樓的擂台較大一些。
我找了半天也沒看見張雯的影子,院子裡的人又多又擠,都快趕上春節期間的火車站了。看到這樣的陣勢,我也隻能一邊艱難的移動,一邊在心裡祈禱著這人山人海的架勢千萬彆把小丫頭給擠壞了。彆說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就算是少了幾根毛,作為私自帶她出來的人,我回去後也是不好交待的。
雖然找人找得急,但我並沒有拉長了聲音滿院子的亂叫。畢竟我似乎還頂著個大反派的頭銜,在這滿是“正義之士”的院落裡太過招搖,那不是明擺著欠揍找死嗎?更何況現在場內還十分安靜,基本上隻有業蓮師太帶著內力散播全場的講話聲。我現在要是一嗓子吼出來還能不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除非在場的各位清一色的全是聾子。
張雯人矮,要想不被人擋住視線順利的看到台上,如果不是擠到台前仰著頭看,那就得找個高地向下觀望才行。我把圍繞在主擂台三麵的閣樓都掃視了個遍,沒有看到張雯的影子,反倒是在坐北朝南的主閣樓上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除了江湖上幾大門派的高層人物,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我那個笑得如沐春風的老爹了。
業蓮師太說完為數不多的廢話後進了主閣樓裡。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走上台宣布自由交流開始,等著出名又沉不住氣的後生晚輩們趕著跳上擂台去自報家門,說完冠冕堂皇的話後便開始了點到即止的比試。
主樓上幾大掌門好像和我爹很熟的樣子,幾人圍坐在一張圓桌前觀望著樓下,聊得很是融洽。
我擠到主擂台前掃視過擂台的四周,依舊沒有看到張雯。就在我打算向著另一個擂台靠近的時候,那邊擂台旁一棵歪脖樹上的水藍色小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那不是張雯是誰!看到她那隨著樹枝晃晃悠悠隨時可能掉下來的樣子,我心裡一緊,趕緊向著樹下擠去。
沒等我趕到樹下,張雯攀住的那根樹枝卻突然折斷了,樹下的人紛紛退讓,亂成一團,眼看著“腳踏實地”的擠過去是肯定接不住掉下來的人了,我隻得使了輕功踩著彆人的肩膀趕在人落地前躍過去抓住了張雯的腰帶,幾個起落後落到了唯一能讓人站得下腳的擂台邊緣。
被提著半懸在空中的張雯猶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嚇得連尖叫都忘記了。
樹枝落下來砸到了幾個人,好在在場的都是些武林人士,就算武功再差,多多少少都有些內力護體,還不置於被砸出個頭破血流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把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就連主擂台那邊的打鬥也停止了。
我背對著主擂台的方向,一手拎著張雯,惋惜著自己最終還是落了個萬眾矚目的下場,擂台對麵站了個人,他好像剛贏了一局,此時正疑惑的看著我。
他從剛才的事故中回過神來,對著我握劍抱拳,高聲說道:“這位少俠好身手,在下高元,不知可否向閣下討教一二?”
高原?我還盆地呢!不理會他,我瞪了一眼正在裝委屈的張雯。
丫頭低頭小聲地嘀咕起來,“又不是我想把樹枝弄斷的,我也是受害者嘛……”
她倒還有理了。
“小姑?”張雯小聲的叫我,試探性的問道:“能不能,把我放下去?”
我正想回她句不行,對麵那個沒長眼睛的高原盆地竟然不識相的開了口:“既然少俠不回答,那高某就當少俠是默許了!”接著,他就在不由分說地揮劍攻了過來。
我一個側身,輕鬆的躲過,差點碰到劍鋒的張雯竟然的沒有尖叫,我本來是想嚇唬她才故意讓她看著劍鋒從她眼前劃過去,誰知道這丫頭非但不怕,反倒是顯得很興奮。我無奈,為了最大可能的避免意外事故的發生,隻好把她抱在懷裡。她坐在我手臂上雙手環住我的脖子,睜眼看著高原盆地一路進攻,如果不是因為移動速度太快她怕自己掉下去,這會兒估計還得指手畫腳上一番。
高原盆地出手越來越急,隱約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我一邊退,一邊冷眼看著他,不是很明白他在氣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