餃子分批次下鍋，廚房擠不下四個人，許曼被派到外麵收拾殘局。

她心裡本就陰鬱著，抬眼恰好看見陳萬裡摸進臥室正偷偷地在玩許俊輝充電的遊戲機。

許曼心底劃過一個念頭，立刻裝作沒看見快速處理完手上的事，走到客廳給許家耀他們添茶倒水。

“一對J。”

二叔抬眼吩咐：“小曼，給我削個柑橘，這是媽存了多少年的老茶啊，喝著澀口得很。”

“好。”

她坐在旁邊，慢慢給二叔削完橘子，又給許家耀削了個，然後抱起月月走到陽台門口呼吸新鮮空氣。

小嬰兒在家都要吸二手煙，真不知道他們眼裡除了自己還有誰。

沒一會兒，唐豔玲在廚房喊：“老公，打電話讓小輝他們回來吃飯了！”

許家耀忙著洗牌，頭也不抬地吩咐：“去，打電話叫你弟他們回來吃飯。”

許曼小聲說：“我手機忘家裡沒拿過來。”

“怎麼天天丟三落四。”說著許家耀就把手機解開丟給她。

許曼接過後把月月放在臥室裡，走到陽台打通許俊輝的電話。

“喂，爸。”

“小輝，快回來吃飯。外婆買了龍蝦扇貝，回來晚可就沒了。”

那邊一片雜音，許俊輝沒說再見就掛斷。

也幸虧他掛這麼快，讓許曼有時間在通話記錄裡找到一個叫胡秘書的手機號。

迅速記下來後，許曼不到一分鐘就進屋把手機交還回去，許家耀沒有懷疑地接回來。

然後她大聲跟廚房的人說：“媽，小輝他們估計還有半小時才能到家。”

“這麼晚！又不知道去哪兒瘋。”

但許曼知道，許俊輝其人最愛吃貴的穿貴的玩貴的，聽到晚上有大龍蝦一定不會晚歸。

陳萬安年紀小不認識時間，但他知道小時比分鐘長，聽到表姐的話他興致勃勃在許俊輝的遊戲機裡亂操作，花錢買了好幾個他愛玩的遊戲，正玩得起勁。

十多分鐘後，大姑在廚房嚷著：“餃子出鍋咯！好燙好燙！”

許曼裝作幫忙的模樣連忙跑過去，在大姑抬頭的瞬間擋住臥室門的視線替大姑端著碗。

“看時間你奶該回來了。”大姑吩咐，“叫你爸、二叔、還有大姑父吃飯了，再去陽台上叫一聲，讓你爺也回來。”

“好。”

許曼走到客廳：“大姑說吃飯了。”

但他們這群人吃飯得三催四請，要所有菜上完連筷子都擺好才會入席。

二叔又點煙：“好，我們打完這兩把馬上，你先去叫你爺回來，他不回來我們也不敢動筷啊。”

許曼走到窗口，朝下象棋的老頭堆裡喊完一聲，爺爺也磨蹭著不肯走。

餘光裡她看見許俊輝和許麒麟已經走到樓下拐彎。

熊孩子對上小霸王，也不知道誰的戰鬥力會高些。

許曼嘴角掛著不可查覺的笑。

她可真是太期待這場鬨劇來撫慰心裡久積的陰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