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朋友一打岔,許曼緊繃的情緒稍稍緩解,隨即無奈說到:“來之前我都解釋了,真的不是因為喜歡,他隻是一個對我而言很重要的朋友。”
“是是是,朋友。”時音又倒了一杯茶,跟李肅抱怨,“主菜緩一緩,花生瓜子小甜點你總得上兩樣吧?人都快餓死了。”
李肅瞟了這邊一眼,順從地在平板上下單了幾式蘇製點心,對服務生說:“這些麻煩快點上。”
在斯裡蘭卡國際高中讀書的,要麼是王海峰宋清之流,家裡是暴發戶或者小老板。
要麼就是李肅時音這樣的,家裡老牌大企業在S市地位也挺高,但是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家裡並沒有給他們規劃人生,畢竟真正的富二代精英教育,高中都已經在國外深造了。
李肅是因為家裡有個後媽,時音是因為父母關係惡劣她從小跟著爺爺奶奶生活。
房間裡五個人都是同所高中的,天南海北聊起來許曼也插不上話,就坐在位置上看著打旋的茶葉發呆。
點心上得很快,門口也傳來敲門聲。
李肅暗啐一聲不是吧來這麼快?結果門打開是個同城跑腿快遞。
時音讓人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我和曼曼給你買的,祝你生日快樂。”
因為人不多,蛋糕隻買了六寸的小款式,李肅謝過二位,拆開包裝是個市中心一個還不錯的牌子,價格應該不便宜:“人來就行,還買什麼蛋糕啊。”
“我那能想這麼細致啊,是曼曼覺得來吃飯不送點東西不好意思,特意給你選的。”
窗外日光漸盛,透過層層綠蔭打在木質長桌上留下斑駁的光陰。
許曼不由自主望著窗外發呆,也許是今天放假讓她鬆了心裡麵那根緊繃的弦,在聽到李肅的名字猜他會在這裡時,嘴比腦子快先一步問出來。
然後,順其自然地就來了。
光影挪移,門外服務員聲線透著明顯的驚喜和激動:“先生,這邊請!”
許曼瞬間回神,眾人好似有約定般,都不由自主向門口看去。
包廂門拉開,秦殊今天沒有穿校服,黑T恤牛仔褲,黝黑碎發又長長了些稍稍蓋住耳尖,狹長又微微上揚的眼尾帶著兩三分急切,在看到許曼遠遠坐在右手邊位置,緊抿的唇線才稍稍緩和。
“抱歉,來遲了。”秦殊自然地走到許曼身邊,拉開椅子坐在她旁邊。
李肅心裡白眼一翻,跟門口服務員說:“可以上菜了。”
包廂很大,角落還有人造的假山水池,周圍布置著古畫和瓷器,是一處極難得清淨優雅的地兒。
秦殊掃了眼周邊環境和桌上幾個人,李肅這地方找得確實很符合他口味,就是他這幾個狐朋狗友實在太令人討厭。
上輩子,這幾人因為□□、非法拘禁、賄賂以及經濟犯罪,連續在監獄呆了好幾年,還差點把李肅拖下水。
視線落在身邊那個嬌小的身影上,看來以後要稍微提醒提醒,不能讓李肅跟這群人再有往來,免得牽連。
時音坐在許曼的另一邊,撐著手腕朝她挑挑眉:“這女婿不錯嘛,盤靚條順腰細腿長,大帥哥啊。”
也隻有時音這麼直白了,許曼臉頰被臊得通紅,生怕秦殊誤會小聲警告:“快彆開玩笑了!你當後媽當上癮了是吧!”
李肅正在給幾人介紹:“這位是秦殊,南安的大學霸!秦殊,這幾個是我學校的好哥們。”
秦殊掃了對麵三人一眼:“你們好,秦殊。”
從這人進門,王海峰就看他分外不爽,擱這兒裝什麼逼呢?
他皮笑肉不笑:“王海峰,家裡搞電子元件的,你家裡是做什麼的?”
在南安,秦殊艱苦樸素的家庭條件和他勤奮努力的學習態度總是一起出現在宣傳頁上,許曼沒由來有些緊張。
她打心裡厭惡看見彆人臉上對秦殊露出輕蔑的表情。
抬手腕看看表,秦殊轉頭問:“這一餐大概吃多久?”
李肅推測:“大約一個多小時吧,下午有事嗎?”
“嗯,約好了有場交易。”
被無視了王海峰心裡愈發不爽,更是篤定了這人窮學生一個在逃避問題!他渾身上下加起來不超過三百塊,都沒自己一雙襪子貴在這兒裝什麼裝?這社會能隻靠臉嗎?
服務生端著餐盤次序走進來。
雖然這地方是中式古典的環境,但服務流程還是比較現代化。
上菜按照私廚擬定的菜品品嘗順序擺上,每人桌前單獨一道菜,吃完就撤下換一道,女士還有單獨的暖湯和甜品。
許曼默默吃著飯,偶爾手肘不經意觸碰到他更是心弦一跳,下意識就想回避開。
中途,李肅端起紅酒杯:“今天我過生日,多餘的話我也就不說了,謝謝兩位美女的蛋糕,也謝謝秦殊秦大少爺蒞臨賞光,我乾了你們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