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算是不出許曼所料,許家耀回來之後就開始追問她今天的行動路線。
……
“就隻去剪了頭發?你媽說你吃了晚飯回來的,去哪兒吃的飯?”
“一家飯店。”
“哪個飯店啊,全城這麼多,是不是人家時音喜歡吃最常去的?”
“不是,是她朋友請客。”
“問你具體在哪兒。”
“萬安路那邊。”
“那兒啊,全是科技公司和高端會所也沒見什麼飯店啊,是不是私廚那種的?”
“應該是吧。”
“那就是了,嗨呀那裡幾家都是那種形式,一道一道菜的上那種小碟子餐具是吧?你爸我還是見過很多世麵的。”
“嗯。”
“怎麼樣,菜好吃嗎?”
“好吃。”
許家耀露出豔羨的表情:“人均兩千多,當然好吃了!兒子,過來聽你姐講講,下次要是跟你時音姐姐去這種地方,可彆露了怯。”
許曼已經快要吐出來了,這家人怎麼可以這麼普通卻又那麼自信啊?
普信,真是太適合這家人的形容詞了。
客廳裡,許曼表情已經不能維持往日的平和乖巧,麻木說到:“裡麵是中式古典風,店裡還有假山噴泉和各種古董……紅酒是97年的拉菲,聽人說如果用手握住杯壁身體的溫度會改變杯子裡紅酒的溫度,變得溫熱影響酒的口感。”
說到這個許曼多少帶了點精神,眼眸微眯真誠建議:“不如讓小輝去學學西餐禮儀吧,至少要把樣子裝像不是嗎?”
“有道理,人家那種私人高端餐廳你要是不懂吃西餐的規矩就太丟人了。”許家耀想起上次去黑珍珠餐廳吃飯,牛排都涼了一家人才在網上找到究竟是左刀右叉還是左叉右刀。
注重形式還是內核,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理念。
就像英女皇,即便是用手掌直接握住酒杯又如何?難道還有人去指責她的西餐禮儀不規範嗎?
所謂的西餐禮儀隻是用來製約腦子裡空空如也卻需要依靠它們來自證高貴的蠢蛋,在絕對的實力與地位麵前,根本不需要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來佐證身份。
問話結束,許家耀爽快地允許了許曼明天也不在家裡吃飯的請求,許曼已經想好要是他明天還問,就用今天看電影那段敷衍敷衍。
許曼回到房間長舒一口氣,關上門去把藏在衣櫃深處的銀行卡找出來握在手心。
今天的蛋糕時音有會員卡,打折下來998,平攤在許曼身上是499,花掉她接近四分之一的積蓄。
她不後悔,而且是很開心的,今天不僅見到了秦殊,甚至還和他擁有了更加緊密的關係。
在證券公司許曼了解到,如果說她本人持身份證是可以去修改密碼並且把裡麵所有的股票拋售把錢轉入自己的銀行卡裡,他們的口頭約定根本就不規範嚴格來說並沒有法律效力,隻要許曼想她可以隨時這麼操作。
但是秦殊願意信任她,甚至還開出了租金。
不過這張銀行卡放在家裡始終不安全,像以前一樣放在許俊輝房間裡拿取又太麻煩。
所以許曼想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托付在秦殊手裡。
因為,她也信任他。
天色漸晚,夕陽西下。
秦殊回到家裡空氣中還漂浮著甜甜的奶油味兒。
他稍稍回憶,小曼好像很喜歡吃草莓,即便是吃到最後肚子都撐了還眼巴巴望著蛋糕上的草莓。
有點可愛。
洗完澡,他先是坐在電腦前發了會兒呆,隨後打開窗戶讓房間裡甜膩的味道散了散,才開始工作。
隻不過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十點半就開始犯困,本來還想再做個收支環比的。
秦殊是個注重效率的人,他關掉電腦,快速洗漱後帶著困意躺在床上,沾上枕頭就沉入黑甜的夢鄉。
為什麼……又夢到了上輩子的事?
許組長遞上辭呈,語氣是掩飾不住的疲憊:“秦總監,項目的收尾工作我就不管了,但畢竟是我自己親手帶出來的,我希望最後有個完美的結局。”
秦總監眉頭緊皺:“你要辭職?”
頓了片刻他拿出上次沒有給出去的那份新企劃案,語氣帶著急切:“我是打算把更重要的項目安排給你,你可能不知道你現在經手的項目隻是公司的一次試水,在後期並不會投入太多的資金和人力,相當於投石問路你懂嗎?”
許組長愣了愣,渾身的尖刺略收語氣也溫和不少:“是嗎,這樣啊。”
靜謐的辦公室裡,秦總監沉默半晌把辭呈退回去:“我手下的項目組缺人,你可以跟著我,要什麼人你自己挑,我給你最好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