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音:他平時做慈善嗎?
許曼一愣:沒聽說過。
時音:你說這世界比你更慘的人比比皆是,怎麼他誰也不幫,就看上你這顆小白菜了?要說他對你沒有一點好感,我是堅決不信的。
許曼歎息:所以啊,我是真拿不準他的想法。
時音來了興趣:那冰山看著清清冷冷高嶺之花的模樣不會還沒開竅吧?有時候智商高不一定代表對男女之情敏感,否則我真想不出誰能為一個同校同學做到這種地步,難道真像電視劇裡麵演的他上輩子是隻海螺你救過他的命,然後這輩子化作海螺小夥來報恩了?
許曼拿著手機發呆。
秦殊的心思真是太難猜了,他話又少,寡言少語的誰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時音:你現在什麼打算?
接下來怎麼辦,正是許曼現在所糾結的。
以她執拗、倔強又自尊心強的性格,若是誰在一件事情上拒絕過她,從此以後她就算自己再苦再累再想也絕不會放下尊嚴開第二次口。
但這個人偏偏是秦殊。
偏她不甘心還想再試一試。
許曼:可能是曲線救國旁敲側擊水到渠成?反正我絕無可能再主動跟他告白第二次。
時音:聰明!對付這種悶騷男就得暗地裡狠狠撩撥他的心弦,女追男隔層紗也得講究策略和戰術,咱們女孩子哪兒能主動去告白的,沒得捧著他們。姐姐給你分享個綠茶一百零八式,務必把這種優質男人穩穩拿下!
許曼:嘎?
說完,一個txt.文件傳輸過來,許曼點開之後看得目瞪口呆嘖嘖稱奇。
許曼:你……
時音:哈哈,老娘在國外混得風生水起,異國風情的帥哥前仆後繼,除了本姑娘長得花容月貌外,當然也需要一些小技巧啦。
許曼一頁頁瀏覽過去,感歎撩撥文化博大精深的同時,也不自覺回想曾經與秦殊相處的時光。
那簡直是正經的不能再正經,靦腆的不能再靦腆。
秦殊要是因為可憐而照顧她,生不出其他心思也不奇怪。
一個個小技巧小妙招看過去,看得她是麵紅耳赤眼神亂飛。
她以前討彆人喜歡隻知道利用外貌優勢裝乖巧扮懂事,對比起來簡直弱爆了好麼!
夜幕降臨,大姑下了班過來看田張鳳。
這一下午許曼隻拿棉簽給她潤潤嘴,反正吊瓶輸一整天,她身體還不至於缺水。
“媽,今天感覺身體怎麼樣?”
晚上九點,大姑一個人來的,像是夜間散步順便來看看,什麼東西也沒帶。
田張鳳咿咿呀呀說不清楚,嘴裡偶爾蹦出幾句罵人的話,猜也知道是在罵許曼,向大姑告狀。
不過許曼故意模糊了她罵人的原因:“奶奶今天下午發了好大的脾氣,估計她是太想小輝和麒麟了,看見是我這個孫女來伺候她,心裡不高興。”
大姑了然,她還能不知道自己親媽的脾氣秉性麼。
“小曼彆這樣想,你奶心裡還是有你的,都是自己個的親骨肉,難道還能恨你不成?許是今天沒看見其他兩個孫子,才心情不好遷怒了你。”
有許曼在,她可就省心多了,想了想不能讓這個長工覺得委屈被氣跑了,連忙軟和語氣繼續寬慰:“你也清楚我家乖崽就是個要人伺候的命,大姑現在也沒多大空閒過來,這段時間就拜托你好好照顧奶奶,有什麼話彆往心裡去,咱們做小輩的讓讓年老的,彆計較。”
對比全家,好似人人都有比照顧親娘更重要的事情忙,唯有許曼這個剛剛高考結束的學生,沒有假期作業隻等開學,剛好有空過來。
許曼心裡暗嗤,拐著彎兒詢問緣由:“可是大姑,奶奶一向身子骨硬朗,怎麼會突然癱瘓了呢?”
大姑提起這個就生氣:“還不是你二嬸!那天去你爺奶家不知怎麼起了爭執,你奶腳滑摔在地上磕到了頭,她以前是過腦梗的哪兒能經得住摔?這不,現在一摔直接摔成腦血管梗塞,就癱瘓了唄。”
說起這件事,她麵上沒有半點傷心難過,全是對二嬸的怨懟和敵視。
雖說這一次是錢小敏自知理虧出大頭,但是她家也沒落得清閒,忙前忙後的平添一樁麻煩事。
“原來是這樣啊。”許曼了然。
大姑稍坐坐就走了,晚上十點多的時候許家耀終於舍得打電話來問一下女兒自己母親的病情。
“喂,爸。”許曼沒有出去,坐在病房裡接通電話,“嗯,是摔倒引發的腦血栓堵塞,現在半邊癱瘓了,話也說不清楚。”
聽完電話裡麵的話,許曼笑笑對田張鳳說:“爸爸說最近公司忙,他今早不小心摔一跤也不能出遠門,說是有空了再回來看您。”
田張鳳眼中希冀的目光破碎,許曼幫她問出了最想問的話:“奶奶一直念叨著小輝呢,要不趁周末讓小輝過來看看奶奶吧,也就四個多小時的動車。”
許家耀在電話那頭詢問:“想不想去看看你奶奶。”
隨及許俊輝的聲音立刻傳來:“不要,我周末約了同學出去玩,沒空。”
“他不去,你自己在那邊好好照顧奶奶,有什麼事跟我聯係。”說完也不等許曼再提輪椅的事,兀自掛斷電話。
隔壁病床看熱鬨的大媽目瞪口呆,看田張鳳的眼色都變了味兒。
許曼無措地咬住下唇,眨著大眼睛一臉無辜:“奶奶您彆生氣,我也是想您好久都沒聽到小輝的聲音了這才按了免提,誰曾想……”
田張鳳歪著嘴,氣得鼻孔歙習、麵紅耳赤,恨不能撕了她!
許曼上前按住她想揮舞的左手,寬慰:“奶奶,您平時多疼小輝咱們都看在眼裡,小輝心裡也清楚著呢,他這周提前約了同學不方便爽約,沒準下周就巴巴的跑回來看您呢?”
那邊大媽暗暗翻了個白眼,嘴上沒說什麼但是心裡卻在吐槽。
電話裡頭那個哪裡是什麼孝順孫子啊,白眼狼還差不多。
田張鳳現在身體動不了,思考也變得慢下來。
她看著許曼真誠而又充滿說服力的眼神,竟然真信了這些鬼話,奇跡般的被安撫下來。
下周,就能見她那親親小孫子咯。
醫院有個免費勞工在,許家的人便不常來了。
即便來了大約也是略坐坐就走,莫說是幫許曼給田張鳳喂口水、擦擦臉,便是病床的邊都不願意碰,聊表完關心撒丫子就跑,生怕粘上事兒。
倒是許曼久聞其名未見其麵的二姑,常常過來讓許曼回家休息,自己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