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曼裝出一副十分為難糾結最後還是狠狠心的模樣:“好,爸。但我覺得你還是誤會我了,我隻是想以後能自己找個喜歡的人結婚,而不是你給我挑的那些人。雖然你不認我,但我心裡還是有這個家的。”
許家耀不痛快地冷哼:“嗬,免了!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臟汙了我許家門楣!”
“哎呀!”唐豔玲急得跳腳,怎麼能輕易允了那個不孝女的要求!說什麼也得擬個協議出來,讓她以後工作了每個月交錢來家裡啊!
不等屋子裡的人開口,秦殊便提起公文包徑直站起來:“既然你們已經說定,那就事不宜遲,快點出發吧。”
許曼兌現承諾:“我現在就跟時音聯係,讓她叫人看著點兒。”
如此,事情算是解決了大半。
許家耀陰陽怪氣:“看不出來你和時家大小姐關係還挺好。”
許曼謙虛:“畢竟中考那會兒我還給她補習了的,這麼點小事她還不至於會拒絕。”
來時許曼帶的行李很少,兩分鐘之內便收拾妥當。
三人一起走下樓,開著兩輛車一前一後從小區出來。
路上還遇到了跳廣場舞回來的許大山。
“家耀啊,這麼晚去哪兒啊?”
畢竟人還沒真的抓到,許家耀麵不改色繼續把謊言下去:“新公司那邊出了點小問題,我連夜過去看看。”
“沒事吧?”
“沒事兒,我這邊手續差不多快辦完了,下個月就可以正式投入運營。”
許大山笑得高興:“好好!男人就該以事業為重。”說完還跟同行的朋友炫耀,“哎呀,我兒子嫌給彆人打工掙不了大錢,乾脆自己出來單乾,他那新公司方向和前景好著呢,到時候……”
聲音漸漸遠了,許曼坐在後座直冷笑,真是沒見過比許家耀臉皮還厚的人。
從老家坐動車到S市需要四個多小時,而開車則需要接近六個小時。
坐在許家耀的車上許曼可不敢睡,強撐著精神看著窗外不斷變化的景色,兩輛車除了在服務區小小停留了一會兒休息休息,便一直在高速上行駛著,終於在淩晨四點半到了S市。
下高速時,秦殊特意等在路邊,許家耀也驅車停在旁邊。
“秦助理是有什麼事?”
秦殊客氣笑笑:“臨出發前我同小李總說了這件事,事情能順利解決他也很高興,說是派出所那邊他有個熟人,昨晚打了招呼今天可以早點去上班,手續早點辦完也不耽誤澳門那邊的事兒。”
許家耀連連稱好,轉過頭就是訓斥:“你看看你!一天天的就是事多,非要大晚上的開車過來辦什麼破手續,現在多麻煩人家!”
這些話殺傷力太小,許曼權當耳旁風。
車窗外,秦殊忍了忍沒有為許曼辯駁,點點頭率先驅車離開。
從繞城開到管轄派出所已經快淩晨六點,大街上霧蒙蒙的準備天亮了。
路上行人不多,大多是晨跑的年輕人和鍛煉的老年人,還有城市清潔工和早餐鋪子的老板。
一晚上沒睡再加上昨天情緒波動這麼大,許家耀回家拿了戶口本等資料又把車停到派出所門口時,眼睛都熬成了熊貓眼,屬於疲勞駕駛。
不一會兒秦殊走過來敲敲車門:“走吧,人已經來了。”
這件事三人都想儘快解決,許家耀也十分配合,要簽字就簽字,就按手印就按手印,當許曼拿到遷移證明時爽快打了電話給遠在異國他鄉的時音。
時音也早跟許曼通了氣,配合著答複。
不多時,許曼掛了電話抬頭:“好了,她說沒問題。”
秦殊看著小曼手裡的戶籍轉移文件,一直揪緊的心終於緩緩回落。
上輩子許組長直至喪命都沒能把戶口從許家遷出來,他相信這是許組長的執念,也會是將來小曼的執念,但現在終於拿到收了。
他長舒一口氣:“好,能順利解決當然是最好的。許經理放心,三日之內我們一定能把人帶回來。”
許家耀激動:“好!好!一定幫我謝謝小李總!結束了我請他吃飯,二位一定要賞光!”
秦殊客套:“許經理客氣了,能讓項目安全落地是該我和小李總請您吃飯才是。”
許家耀感慨:“希望如此希望如此,我也是非常希望一切都回到正軌上啊。”
現在時間還早,周圍隻有幾個早餐店開著門。
許家耀掃了眼秦殊,把人拉扯到一邊:“秦特助,你也知道這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我這女兒你也瞧見了又叛逆又不孝,還敢跟父母頂嘴提條件,拿這麼重要的事來威脅父母!實在不是我動了那些齷齪念頭要為難她個小孩子,就是想嚇嚇她而已,嫁娶之事哪兒能這麼隨便的,她可是我親女兒啊。”
要不是清楚這爛人的本性,他還真要信了!
秦殊不著痕跡地避開,臉上掛著公式化的微笑:“您的家事我哪兒有置喙的權力啊。”
許家耀暗示:“嗨呀,就是說出去不好聽嘛。”
聞言秦殊算是知道,這是想立牌坊讓他不要在外麵亂說話。
“您看您這話說的,要是沒有的事就算我出去嚼舌根子也得有人信啊,但若是被其他人知曉了我這為您說再多辯駁的話也無用不是?”
許家耀在心裡暗罵一聲死狐狸,真是沒想到這麼年輕的後生說話居然滴水不漏,愣是一點承諾不想給,還暗諷自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是是是,我那天也是氣急了說話才重些,這麼大的孩子也是要麵子的,咱們父母也得考慮他們的想法。”
秦殊假模假樣地感慨:“要是我爸媽能有許經理這麼開明的想法就好了。”
誰知說他闊他還裝上了:“為人父母的誰不為子女想著。”
這邊結束秦殊轉身走過去把手機遞給許曼:“小姑娘留個電話,要是澳門那邊有什麼情況,還得拜托你再去聯係時大小姐。”
理由正當倒許家耀想阻止都沒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