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關門聲響起,李肅望著空蕩蕩的房子這才回過味兒來,自己莫不是被這兩人給單獨撇下了吧?
老秦這不要臉的護真緊啊,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
大城市裡行色匆匆,人人都有各自的前程要奔,望著眼前的道從不去理會旁人。
秦殊帶她先去超市逛了逛,兩人一邊往購物車裡裝生活用品,一邊說些有關軍訓的事,。
主要是他想到許曼高中的體育成績。
高一高二那是體育老師放水,高三開始鍛煉之後才勉強好些,根據他上輩子的經驗Q大軍訓強度在京市是數一數二的,連教官都是拉得最好的那批過來。
“如果覺得太累身體吃不消,我帶你去市醫院做個體檢在開學前交給老師,學校會給你安排到較輕鬆的方陣裡。”
例如儀仗隊、表演隊之類的,總之不必要在烈日下站軍姿齊步走那麼辛苦。
“不用,我現在體能好著呢!”許曼舉起胳膊,以前纖細又瘦弱的小臂現在充滿了線條美,再練練都能去給健身室當模特了。
見她眼神裡滿是對自己身體力量掌控的自信,秦殊嘴角掛起一抹笑,繼續和她推著購物車漫無目的逛著超市,直到車子堆滿了放不下,才轉道去結賬。
快走到收銀台了,躊躇一整晚的秦殊狀似不經意提起:“高考結束當晚,我說讓你去看看更廣闊的世界,現在感覺怎麼樣?”
“很好啊!”許曼微微笑著,正等著他問呢。
她眨巴眨巴眼睛,睫毛微垂貝齒輕咬,一副歉疚的模樣:“對不起秦殊,那天之後我也很後悔,隻是當時的煙花太美意境太特彆,我一時衝動才說了那種話的。”
“事後回想起來,我再細細思考自己對你的感情,好似也的確是感激居多。至於愛慕之情我現在想來也沒有像電視裡或者小說所描述的那般,臉紅彤彤心怦怦跳的感覺。”
“所以,我應該是不喜歡你的。”
許曼歪著頭,眼眸裡一片純淨澄澈:“也幸好如此啊,不然咱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他剛問出第一句話,對麵就有這麼一大段長篇論調接住,倒是讓秦殊不知該怎麼開口了。
半晌才問:“這些話,是你現在有感而發,還是提前想好的說辭?”
想不到他如此敏銳,許曼不自覺怔住,片刻後才嗔怪地看他一眼:“當然是提前想好的啦!這段時間我老早就想跟你說這件事,生怕你還誤會著我腦袋不清醒沒看明白自己的感情。現在一切說開,是再好不過的。”
一切說開。
她的意思隻要說開了,就能當以前的事沒再發生過。
其實這樣也好。
他本來的打算就是安安穩穩護她到二十五歲,過了她命中死劫便是任務圓滿完成。
現下兩相說清楚,她也斷了那份不該有的心思,這本應是一件開心的事,然他卻得費力翹著嘴角,才能在她麵前讓自己保持淺淺微笑的溫柔模樣。
結完賬,秦殊提著兩個大大的口袋,去到小區外麵的鹵煮店要了個大份鹵煮。
三人一起吃完飯,李肅也賴著不肯再去住酒店,生拉硬拽要在這兒跟秦殊湊活一段時間。
晚上,許曼躺在軟綿、舒適的新床上,心境平和。
不破不立。
她總得和秦殊從過去的關係裡完全斷開,才有機會去建立新的關係。
隻是……
許曼在睜開眼,看著雪白的天花板怔怔出神。
若是她費儘心機多番謀劃秦殊仍是不喜歡她,那怎麼辦?
一想到他將來有可能同其他女孩一起恩愛相守白頭偕老,許曼的心跳就抑製不住加快,心緒暴躁情緒失控。
好像又回到了最開始兩人相遇之初,她孤身一人總是克製不住湧出一些黑沉陰暗的想法。
幸好她現在比之往前,不管是情緒上還是思維上都已經正常許多。
前提是,秦殊會一直獨屬於她。
如今距離開學不到半個月,在這期間秦殊需要去相關部門把公司的各項手續辦好,而許曼作為法人、李肅作為監事也需要一起跟隨簽署各項文件。
手續一跑就是十來天,事情辦完學校也剛好開學。
九月二號,是Q大新生到校的日子。
因著他們就住在Q大的校園外,幾步路的事當是最早一批到學校的。
許曼拿著通知書找到本學院報到的地方,由學姐領著去班級報到,再去食堂辦校園卡、去宿舍樓領鑰匙和被褥等等。
饒是她來的這麼早,宿舍裡也已經有人到了。
“美女你好,我叫周黎。”
是個穿著工裝連體衣的短發姑娘,眉眼英氣舉止大方,一瞧就是特彆容易相處的。
“你好,我叫許曼。”
她伸手回握,被周黎一把拉住久久不肯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