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人張向晚認識,學校最近的風雲人物,有錢有顏有才學,跟他當情敵簡直沒有絲毫勝算。
不過男人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慫!
張向晚也屏住呼吸,挺直背脊和他眼神對視:“沒錯,就是我。”
秦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聲線平平盤問:“哪個學院的,什麼係,幾年級。”
“臨床醫學,大三。”
張向晚下意識回答出來,又覺得在情敵麵前丟麵子,反問:“你呢?哪個係的?”
秦殊沒理他,繼續拋出問題:“綜測所多少分,GPA多少,有沒有在SCI投稿過,發表的期刊在幾區,一作還是二作。”
莫名的,兩人明明身高相近,可圍觀群眾總感覺秦校草氣勢迫人壓對麵一頭。
恍惚間張向晚有種被老師談話的錯覺,他不免有些緊張:“你、你問這個乾什麼,而且我才本科!發什麼SCI!”
秦殊微微側目:“SCI投稿沒有學曆要求,你研習本專業三年都沒有對某個方向產出深入研究的想法,是你自己的問題。”
張向晚都有些奔潰了:“這關你什麼事!又關我要追許曼什麼事啊!”
誰知,秦殊以十分正常的口吻說出了非常匪夷所思的話:“你說你要追許曼,我總得把把關,看你有沒有資格吧。”
這下不僅張向晚,連圍觀群眾都麵麵相覷滿臉問號。
剛剛秦校草走來的路上衣擺帶風眼含殺氣,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他絕對是喜歡許校花的。
但是——
怎麼會有人既當選手又當評委啊啊啊!!
你身為追求者怎麼還審判起其他情敵來了呢也太不公平了吧!!
黑幕!
主辦方這絕對是黑幕!
明顯,張向晚也被這句話刺激到了,他麵紅脖子粗聲線不自覺拔高:“我追許曼憑什麼要你把關!”
秦殊抿抿唇,可不知怎麼‘我是她最好的朋友’這句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因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談戀愛當然要他把關啦。”許曼笑眯眯的,站在身後主動解答了這個疑惑。
部分大一新生倒是知道本年級的校花校草是同一個高中出來的,但學校人這麼多,也不是人人都知道這個消息。
“啊?”
不僅張向晚,連圍觀的吃瓜群眾得知這個消息也目瞪口呆。
好什麼友?
什麼朋友?
好朋什麼?
就你們倆互相眼裡隻有對方看彼此都快拉絲了這節奏,還好朋友?
救命——
這年頭吃個瓜也要淪落為你們小情侶play的一環嗎?
張向晚臉色爆紅,可憐的孩子CPU都要被他倆乾燒了:“你你你……”
秦殊喉頭略哽,冷著臉沒有否認,算是默認了這個回答。
場麵一時有些僵持,還是沈婷婷嬉皮笑臉湊過來挽住許曼的手臂,再添一把火:“嗨呀,你就當這位是你未來大舅哥,自古娶媳婦最難過的一關不就是大舅哥那關麼?”
原來如此!
張向晚豁然開朗,看向秦殊的眼神也不似之前那般敵視,還頗有些討好的意味。
“……”
沒想到事情竟然歪到這種地步,秦殊眼神涼涼地看過來,沈婷婷立馬退到許曼身後,拚命護住自己。
眼見秦殊的臉色越來越擰巴,許曼險些要憋不住笑,忙正色對張向晚說到:“抱歉了張同學,我現在重心主要還是放在學習上的,暫時沒有戀愛計劃。”
張向晚一陣失望,連身形都失魂落魄幾分。
秦殊眉眼鬆散些許:“沒錯,語言類學科大一大二正是打基礎的時候,談戀愛極易分心,容易耽誤學習。”
表白失敗這樣尷尬的場景,剛才慫恿張向晚表白的同學也是非常夠義氣,上前攬住他的脖子,嘻嘻哈哈把手腳都僵住的張向晚帶出了視線焦點中心,逃也似的離開了。
眼看著瓜吃完也該散場了,在一旁隱形許久的穆靈把鬢邊飛揚的碎發壓到耳後,走到許曼身邊微微笑說:“學妹你好,想請問一下若是我想追求秦殊同學,是否也需要你來把關呢?”
“啊?”
知性大美女貼臉顏值暴擊,許曼微微臉紅,她身上好香啊。
“需要。”秦殊站在許曼身後幫她回答了。
穆靈遺憾地聳聳肩,把手上的花束送給旁邊看戲的女生:“好吧。”
對於秦殊,軍訓那會兒她是單純欣賞顏值,開學典禮演講後算是有好感,直到確切知道他是瀚海秦家的小公子,才動了點格外的心思。
穆靈深知在當前社會作為女性想要爬到權力頂峰光靠她自己的努力是不可能跨越階級的,她自知能力有限無法改變規則就隻能利用規則。
而婚姻就是最好跳板。
當然,她也不是什麼貨色都要下手,如秦殊這般各方麵都拔尖出挑的優異資源算是億裡挑一,所以在知道他沒有女朋友後便果斷放下麵子和身段,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套牢這績優質股。
婚姻對她來說並不是目的,而是手段。
可惜啊,人家是沒女朋友,但有個從高中就在曖昧的‘好朋友’。
穆靈也有自己的原則和驕傲,隻是作為拒絕她的代價,她並不打算像電視劇裡的惡毒女配,當那個能幫他們推進劇情捅破窗戶紙的催化劑。
哼哼,讓他倆慢慢耗著去吧。
主要人物走了倆,操場上的圍觀群眾也散了不少,同學們該跑步跑步、該活動活動、該開會開會,總算是結束了圍觀。
沈婷婷抱著鮮花意猶未儘:“(╯▽╰ )好香~”
也不知道是在說花還是說瓜。
周黎左看看右看看,摳摳腦門:“呃,要不曼曼你還是和這位同學談談,我們就……”
“就一起告辭了。”許曼後退一步回歸自己的舍友小團體,對秦殊擺手,“再見。”
操場上人那麼多,她可不想再引人注目當個免費表演節目的猴子。
秦殊抿抿唇,沉默看她遠去,為什麼這段時間他總是感覺曼曼在漸漸疏遠他。
在新地方曼曼有了新朋友開啟了新生活,他不可否認這是一件值得慶幸的好事。
可當自己作為那個被主動剝離的舊人,心裡就不免悶悶的難受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