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萬裡無雲。
在一片翠綠的草地上,有一個慵懶的穿著迷彩服的身影,眯著眼睛,躺在草地上,享受著難得清淨和平的時光,那人嘴裡叼著一根青草,青草的味道是清甜的,味道還不錯,那人想著如果能一直這樣都好啊。
一道影子從那人的臉上滑過去。
天空中轟隆隆開過來一架飛機,躺在地上休憩的小人兒立刻站起來,眼神平靜的望著天空,他知道,他的工作又要開始了。
他沒有名字,若硬說有名字的話,玩家們都叫他“人機”。
這就是他的名字,他還認識很多像他一樣的人,啊,不,確切的說跟他一樣的人機,他們跟自己一樣也是沒有名字的,都被玩家們稱為人機。
所以他們幾個人機為了區分各自,他們就以數字來區分,他就被稱為人機十號,這就成了他的名字。
人機十號看著陸陸續續從飛機上跳下來的玩家,像一朵朵在空中開放的蒲公英一樣好看,飄向他們想要去的區域。
此時人機十號的眼中是羨慕的,他也想像玩家們一樣飄在空中,他也想自由自在的可以去任何的地方,隻是這是永遠不可能的事情。
他隻是遊戲中一個小小的人機,他被困在了遊戲裡。
他的任務就是給玩家們送上人頭,送上裝備的,他手中的槍裡的子彈是空包彈,不能打死玩家,甚至還要故意打不中玩家,目的是為了吸引玩家的注意,然後再被他們砂掉。
被玩家手中的子彈打在身上的感覺真的很疼啊,好幾次人機十號疼的淚眼汪汪的,世人都覺得他們這樣的是沒有任何的感情和感覺的。
但是他們是不會真的死去的,等到下一次遊戲開始的時候,他們就會複活了,然後等待著新的玩家們,然後再送上人頭,送上包裹。
有時候人機十號在想,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
但日複一日,他還是每天重複著一樣的使命,仿佛沒有終點一般。
人機十號躲在大樹後麵看著前麵的一個玩家落地之後,就進了前麵的房子裡搜索物資。
其實這一片是很偏僻的,這裡的物資也相對少的可憐,所以他們人機就是在這些偏僻又沒有什麼物資的地方出現,就是為了給這些玩家“扶貧”的。
離著這裡的不遠處就是物資富得流油的學校,但是那裡也是玩家降落最多的地方,也是戰鬥最激烈的地方。
而這裡隻有小小的兩間木屋子,大概這裡麵連二級頭二級背包都沒有。
而人機十號頭上戴著三級頭背著三級背包的,背包裡還有一把SCAR-L,數十發子/彈,五個繃帶,還有一個大醫藥箱。
可能兩個房間裡的物資都沒有人機十號背包裡的豐富。
那個玩家搜索房間的速度極快,不到一分鐘那個玩家就出來了,人機十號很是驚訝,看來這是個高手,一般玩家搜完這兩個房子至少也需要三分鐘的,這個玩家用了不到一半的時間就出來了。
這麼厲害的玩家,怎麼會落到這麼偏僻的地方呢?
人機十號沒有多想,這也不是他該想的事情,他的任務就是出去對著玩家假意開幾槍,然後被玩家反砂,然後他身上的所有裝備都會被玩家搜走,然後他又會複活,然後再繼續自己的使命。
“砰砰”兩聲槍聲在玩家的身後響起。
玩家回頭看了一下,從樹後麵出來了一個身穿迷彩服的人,玩家楞了半秒鐘,之後就笑了起來,他居然遇上人機了。
人機十號定定的站在那裡,等待著玩家手中的子彈打中他的身子。
他靜靜的等著,但是沒有等到想象中的槍聲,也沒有等到想象中的疼痛。
那個玩家竟然朝著自己走過來了。
祁妄放下手中的步/槍,饒有興趣向人機走去。
他身子高大,要比人機高上一個腦袋。
人機十號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這個玩家怎麼把搶放下了?哦,他明白了,玩家想空拳打他吧。
相對於被玩家空拳打死,人機十號寧可被玩家手中的手槍打死,因為拳頭打在身上好疼的,而且還不能一下就死了。
祁妄上前低著頭看著眼前的人機,人機的臉上畫著一道道的迷彩帶,看不清他的樣子。
很奇怪,這個人機的臉上一道一道的,眼睛竟然這麼清澈明亮,很是好看嗎,正一臉迷茫又一臉不可思議,還帶了一點慌亂看著他。
祁妄將槍口對著地麵,耳朵聽著四麵的動靜,以防其他的玩家過來偷襲他。
人機後退兩步的東西,祁妄笑了一下,他有這麼可怕嗎?
“你是人機嗎?”祁妄當然知道眼前的人是人機,如果是玩家的話,他早就被打死,退出遊戲了。
人機十號看了看玩家,從他的眼神中看不到殺機,當然就算是有,他也猜不透玩家的心,沒有一個玩家會放過一個人機的。
人機十號點了點頭,趕緊給他來一個痛快的吧。
他看了玩家的身上的裝備,一級頭盔,一級背包,一級防彈背心,手上拿著一把AKM,槍上連個配置都沒有。
人機十號想到了,這片本來就偏僻,什麼裝備都沒有,所以才會有他們這樣的人機的出現。
然而這個玩家卻沒有著急要奪取他的裝備,反而還過來跟他聊天,這是十號人機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