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釀 月夜共飲(1 / 2)

已是三個月後的初夏,永安城儘是繁華。可是我早已離開永安,來到了塞北。當時急報傳來,說塞北的匈奴人蠢蠢欲動,時常攪擾邊境安定。我體恤父親年事已高,加上身體欠佳,便提前返塞,想為父親分憂。

我私下帶著幾個將士教訓了幾個不守規矩的匈奴人,自古有著女子不可進軍營的傳統,父親知道此事,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有次午後,也不知是為何肚子異常地餓,咕咕直作響,我偷溜進炊事營,偷拿了兩個饅頭正要離開時,聽見兩個小卒閒聊,聽聞可能朝廷會派七皇子前來,輔助蘇將軍來鎮守塞北重地,以免多生事端。還聽說那七皇子 ,因為生母犯錯,被皇帝懲罰,獨守桂香苑,牽連到七皇子。七皇子自幼由乳母帶大,成年後時常在宮外遊曆,遠離皇家的是是非非。猶如閒雲野鶴一般,不知這次為何被突然召回。

三天後,在練兵場上,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身著黃金鎧甲,手執長劍,對著台下上千的將士高呼:“誓死保衛永安,頭顱可掉,熱血難平。”全軍將士熱血沸騰,高呼呐喊。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折射出耀眼的光,今天的他多了幾分英雄豪邁之氣,似烈酒,又似暖陽,此時的他無比耀眼,我好像觸手可及,又好像與他遙遙相隔。

我隻知道,那一刻我有了從未有過的心動,如果可以,我就想就這樣遠遠地望著他,看到海枯石爛,看到地老天荒,看到鬥轉星移,看到山河換舊顏。

夜晚,帳中炭火正旺,熊熊的火焰,烘得帳中暖烘烘的。燭火搖曳,隱隱閃閃,我從櫃中偷偷拿出私藏的濁酒,抿了一口,實在辛辣,難以入口,遠遠不及桃花村今年新釀的桃花酒。

我拿起紅色鬥篷,想出去走走,塞北雖寒,但是這裡的星空卻是極美的。找一棵老樹,靠在老樹上,掏出隨身攜帶的塤,如果可以的話獵一隻野兔,生一堆旺火,烤野兔與塞北的夜晚絕配,再有一壺熱酒那就更妙了。

我靠在以前經常來的老樹旁,熊熊烈火,把我的臉映得通紅,抬頭凝望,夜空如洗,浩瀚無邊,點點繁星灑落在夜空,一輪殘月掛在天邊,偶爾會有流星劃過。

塞北的夜靜的寂寞,靜的漫長。

一位身穿黑色鬥篷的少年走到了我的身邊,抬眸間,我便認出了他,他就是那日站在練兵場上號令千軍的七皇子。他走到我的身旁,順勢坐下,輕聲說道:“借個火吧”。他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卻也不失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