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著凱魯和娜提亞,城樓上的守備詢問了一番就開門放行,長長舒一口氣。
回到駐地時,塞那沙正在門口等著,看到我們回來,向我笑了笑,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徑直走過,見此他臉上的笑容一時僵住,沒有動作。
身後是急忙跟上的腳步,他輕輕叫了一句,“烏倫塞姆?”
悶著頭向自己房間走去。
微微歎息,他拉住我的胳膊,“烏倫塞姆,你怎麼了?”
掙不開胳膊上的力量,隻好站住不動,也不去看他,“沒什麼。”
他撓撓臉頰,“你這樣我很為難的……”
看我不說話,用力掰過我的身體,麵對他,“既然你不說話,那就不要怪我了……”說完一把將我扛到肩上,向他的營帳走去。“塞那沙殿下!”一路上叫了他幾聲,沒有反應就不再說話。
回到營帳,把我輕輕放在床上,他從桌上拿杯水遞過來,“剛從那邊回來,喝點水吧,然後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
捧著杯子,抬頭,又將臉彆開,“真的沒事。”把臉埋在杯子裡喝水。
手裡的杯子突然被搶走,“烏倫塞姆!”話音剛落,就被人壓倒在床上,“你不要總是這樣,有什麼事就告訴我!”
想要錯開他的視線,塞那沙用手掐住下巴,逼迫兩人的視線相對。屋子裡頓時安靜下來,外麵的嘈雜變得格外遙遠,氣氛變得很曖昧啊,我想。
“你到底想怎麼樣?”
“呃……”
他把臉湊近,故作凶狠地說,“快說!”
“那天夕梨在瓦休甘尼……”
“夕梨?”他愣了一下,臉色慢慢漲紅,大笑著躺倒在一邊,“你……你……哈哈!”半天沒擠出一句話來。
本來就發燙的臉被笑聲憋的像熟透了的蘋果一樣,站起身就要出去。
右手被身後的人扯住,“彆走。”他咳嗽幾聲,“我隻是沒想到這件事你能記這麼久。”
瞪了他一眼。
“好吧,”他無奈地撇嘴,“我沒有把她的問候帶給皇兄。”
“隻有這個?”
“烏倫塞姆,你是不是……”他突然瞪大眼睛看著我,“吃醋了?”
張大嘴,猛地甩開他的手,衝出他的營帳,從身後營帳內四溢的笑聲,引得周圍紛紛注目。
狠狠倒在床上,我為什麼要跟他去計較!該死的……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有問題,又或者是彆的,彆的……難道是覺得很有意思嗎?
塞那沙總是不經意的在我眼前出現,不能不在營地巡視,又不能不忍受隨時會出現在眼前的帶著燦爛笑容的這個人,一把扯住他,“你到底在乾什麼!”
他不變的笑意,“我在巡視將士啊!”
“你是不是把阿克維調進步兵隊了?”
點著額頭,似乎是思考了一陣,“是那個近侍?啊,我看他很優秀,就調進步兵隊了。”
懊惱地抓住他的領子,“他是千人長啊,你讓他去做步兵?”
“要是你想的話,我再把他調回來。”
緩緩鬆開手,那不就要向他妥協?
“烏倫塞姆,不要鬨彆扭,我錯了。”揉揉我的頭發。
“……”
“夕梨隻是太想念皇兄。”
“咳咳。”突然出現的伊爾·邦尼在一旁重重咳嗽。
“伊爾·邦尼。”塞那沙若無其事地拿開手,“怎麼了?”
“塞那沙殿下,到出兵的時候了。”
“哦?皇兄已經傳出消息了嗎?”
“不是,是米坦尼王的近衛隊叛亂了,城裡現在亂成一片,是我們的機會。”
心底湧上一股名為興奮的情緒,“很好,他們自己先亂了,”不等他們兩人說話,“阿克維!”大叫著把人找過來,“傳我的命令,開始攻城!”
“是!”
帶著第二軍,向卡爾基米什城下開去。
弓箭手排在後麵,步兵帶戰車隊攻城,一時間嘶殺聲不斷。眯了眯眼睛,看見城樓上飄揚的黑太子令旗,撇撇嘴,從阿克維手裡拿過一副弓箭,毫不猶豫地射了出去,遠遠看見旗杆倒地,幾不可聞地低笑一聲。
“箭術見漲啊。”塞那沙在一旁突然出聲。
“嗯。”
“黑太子的令旗倒下,可真是具有象征性意義,今天米坦尼也要完蛋了。”
“勝者為王敗者寇。”
“確實。”
卡爾基米什城在幾個月的消耗下,已經無力反抗,在說話的當口,西台軍已經攻破城門,向內城深入,突然想到什麼,“阿克維,告訴他們,不要擾民。”
阿克維笑了笑,“大人,之前已經吩咐過了。”
驚訝地看著他,“我什麼時候吩咐過?”
“我想您一定會這麼說,就擅作主張。”
愕然之後是一陣欣喜,“你做的很好。”
阿克維笑著不再說話。
“你有一個好手下。”塞那沙悄悄對我說。
點點頭。
幾個小時以後,士兵們保護著凱魯和夕梨,從城裡走出。
凱魯也不多說,“回大營。”說著便跳上馬背,抱著夕梨急匆匆向會趕。
大家都被他的這種急切所感染,留下足夠的兵力駐守,帶著剩下的人尾隨其後。
是為了夕梨回家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