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點頭,“還活著……就好。”
拉姆瑟斯見狀,壓低聲音說,“聽說貴國要向埃及出兵?”
“因為埃及襲擊了我們。”
“塞那沙殿下,作為一個埃及人,我並沒有聽到有任何人派兵阻攔的消息。”
塞那沙一愣,沉吟片刻,“看來這件事要等烏倫塞姆醒來才能知道結果。”
拉姆瑟斯聳聳肩,表示並不在意,“隻要你們能夠等到她醒來解釋清楚,那就沒問題。”
這一等,就等了三天,在一種沉重而焦慮的情緒中,烏倫塞姆終於轉醒。
扶著牆壁,慢慢地挪出門外,一瞬間被陽光刺得人張不開眼睛。“烏倫塞姆!你醒了!”
塞那沙看到我,蒼白的臉上恍然透出一種名為驚喜的感情。
“塞那沙?”愣了愣,“那這是哈圖沙了……”
他猶豫著想要上前,低聲說,“對不起。”
撇撇嘴,“既然都安全回來了,就不要說那些。”
“烏倫塞姆。”異色雙瞳的埃及人從一邊的長廊拐出來,“你終於醒了!”看了看塞那沙,突然湊到耳邊,低聲說,“現在據說偷襲你們的是埃及人,西台的皇帝陛下已經準備向埃及發兵了。”
“啊?”驚訝地看向他,“怎麼回事?”
男人抬著下巴,對著塞那沙擼擼嘴。
“塞那沙殿下,陛下準備向埃及用兵?”
塞那沙神色複雜地看了看拉姆瑟斯,點點頭。
咬著拇指的指甲,“為什麼?”
“因為你讓隨行部隊的一個士兵,帶著信物回來說,襲擊我們的是埃及人。”
“信物……”抬頭間,看見塞那沙胸前的黑色寶石,不自覺地撫過左耳,“我的耳墜?”
“恩。”
“可笑!”嗤笑一聲,轉身高喊,“阿克維!傳……”聲音戛然而止。
塞那沙張了張嘴,“他……”
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他已經死了!”沒有理會他眼中的頹喪,“我們要阻止陛下發兵,這次的襲擊是娜姬雅皇後的陰謀,不管怎麼說,我活著回來了。”
“那耳墜?”塞那沙疑惑地問。
瞥了他一眼,“是被那個射殺我的人扯下來的。”
塞那沙愕然低頭看著胸前的黑寶石,沉默不語。
一直噙笑看著我們的拉姆瑟斯問道,“打算怎麼做?”
“皇兄把你回來的消息封鎖了,除了我們,現在還沒人知道。”
“恩。”沉吟片刻,“塞那沙殿下,告訴凱魯殿下,以發現襲擊事件新的線索為理由,要求召開長老院會議,我會讓母親提供幫助的,我想,即使是長老院,也不會希望米坦尼戰爭剛結束,就和埃及發生衝突。”
“好。”
“然後如此這般。”和塞那沙一番商量,“就這樣了。”
塞那沙點點頭,猶豫地看了看我身邊的拉姆瑟斯,轉身走出去。
那麼,現在就等他們的消息了。突然想起身邊的人,“拉姆瑟斯,我在綠洲時答應過你,會滿足你的要求。”
男人挑起眉頭,“哦?”低聲笑起來,“我想我的要求你是滿足不了的。”靠在一邊的柱子上,“況且,我想要的東西,習慣用自己的手奪過來,而不是借彆人的力量。”意味深長地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
搖搖頭,“那麼這個要求保留在我這裡,以後需要幫忙,就算我報答你的。”
男人點點頭。
“準備什麼時候回埃及?”
“等你們解決西台皇帝陛下的戰書以後。”
“你對我們還真有信心。”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作為儲君的凱魯,左膀右臂的塞那沙,還有你,烏倫塞姆,幾乎是這個國家最強的政治力量了,”他歎口氣,“真是可怕的敵人,如果你和塞那沙這次不幸遇難的話,我想對埃及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
不經意地掃過他的臉,低聲道,“你也是個可怕的敵人。”
“我?”拉姆瑟斯笑著轉過頭,“我現在隻是個小隊長而已,對你們構不成威脅。”
搖搖頭,不再說話。
如果沒有弄錯,他應該就是曆史上那個將領出身的法老,拉姆瑟斯一世,最終成為西台強敵的人。也許,應該在這裡把他殺掉,垂下的手微微動了動。
那個男人突然回過頭來,“怎麼了?”
若無其事地伸手扶上廊柱,低聲說,“有點累了。”
“那就回去休息吧。”
“好。”
男人走過來抱起我,“病了幾天,輕了不少啊。”
“拉姆瑟斯,我可以自己走。”
“是嗎?”低頭看了我一眼,他低笑著,把我送回房間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