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措手不及的爆發

在我可以下地走動的一個多月以後，帝國的平靜表麵漸漸被打破，各地小規模流行的傳染病，漸漸演變成大規模爆發的瘟疫，這讓哈圖沙宮廷顯得手忙腳亂，隻得不停向各地發放隔離的詔告。

不久之後，有少量災民進入哈圖沙，雖然很快被隔離，但多多少少帶來一些影響。讓人意想不到的是，老皇帝在這個時候病倒，正是被感染了瘟疫。

再次見到塞那沙已經是一個多月以後，風塵仆仆的從領地趕回哈圖沙，立刻就到我這，身上還帶著一絲跋涉的氣息，他顯得很疲憊，走到房間，靠在床頭，不一會就昏昏欲睡，我扶著讓他躺下，他微微睜開眼，把我拉進他懷裡，“烏倫塞姆，我休息一會。”

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醒來時是第二天早晨，塞那沙已經離開，叫來曼修德，“塞那沙殿下什麼時候走的？”

“剛離開，起床以後就趕到凱魯殿下那去了。”

“嗯。”總覺得塞那沙的回京意味著什麼不尋常的事情要發生了，在這種時刻。

晚上的時候，塞那沙突然出現在麵前，一言不發地抱住我，“發生什麼事了？”

“今天進宮去看了，陛下他……”

“陛下……”輕輕歎口氣，“已經快支撐不住了嗎？”

“嗯……”

輕輕環住他，沒有說話。

“叩叩叩”“塞那沙殿下。”曼修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什麼事？”

曼修德走進門，跪下，低著頭，沉聲道，“陛下他偉大的靈魂，被神召喚回去了。”

塞那沙渾身一僵，揮揮手，“知道了，退下吧。”

他的身體慢慢滑下，把臉埋在我膝蓋上，緊緊攥著我的手，“陛下他……就這麼……”

在他的背上輕輕撫摸，“陛下太累了，他要休息了……”

在老皇帝去世後，哈圖沙沉浸在忙碌而壓抑的氣氛中。我也不願意再繼續等待著所謂痊愈的那一天，立刻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老皇帝的葬禮，皇太子殿下的登基儀式，一切都需要準備。

“事情很多啊。”站在守備軍營的指揮室裡，麵前站著的是卡修等人，而凱魯已經把他們交給我安排。咬著指甲，環視屋子裡的人，“那麼……卡修，這段時間的城防就交給你了，加強對進出城的限製，不能再出岔子。”

“是。”

“魯沙法，城內街道的巡邏交給你，加強對民眾的管製。”

“是。”

“米塔納姆瓦，你負責貴族居住區的安全，其他倒沒什麼，主要是進出人員，不能讓平民接近那裡。”

“是。”

“曼修德，你還是跟著我，負責儀式的秩序。”

“是。”

我要把整個哈圖沙放在自己的眼睛底下，我這樣告訴自己，不能讓任何人，有機可乘，包括，娜姬雅皇妃。

老皇帝的陵墓是早就準備好的，安放在皇家園陵裡。緊接著，三天以後，皇太子進行登基大典，我帶著曼修德早早就來到皇宮前，在四周布置兵力，以保證儀式順利進行。當新帝終於出現在麵前，我突然意識到一個被我遺忘已久的問題。

“塞那沙殿下，凱魯殿下今年是22歲吧？”

他點點頭，好笑地看了我一眼，“想到什麼了？”

搖搖頭，回過頭的瞬間，似乎看到曼修德把投向我的目光移開的動作。

22歲的凱魯，23歲繼承皇位，那麼也就是說……抬頭看向高台上正向民眾揮手致意的新帝，也就是說，皇帝陛下會在明年退位，或者是……

忍不住瞥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凱魯，他明年就會成為皇帝了。那這位陛下多半是出了意外，深吸一口氣，不管這位陛下是怎麼死的，我隻要知道凱魯·姆裡施利會成為新的皇帝那就夠了，甩開那些多餘的想法，專心注意著現場的秩序。

新帝繼位，似乎並沒有帶來什麼大的變化。雖然誰都沒有說，但我們都明白，這位陛下，注定隻能成為傀儡。

新帝繼任後第一天，就把朝中重臣都叫到皇宮，說是議事，也隻是走走過場。

“娜姬雅王妃繼承了達瓦安娜的稱號，而陛下沒有實權，情況很糟糕啊。”回到凱魯的府邸，塞那沙感慨道。

“長老院的眾位長老也都保持了原有職位，以後也不會有什麼新的變化。”伊爾·邦尼一針見血地說。

“主要還是娜姬雅王妃，她繼承的達瓦安娜……實在太特殊了……”塞那沙忍不住看了一眼凱魯。

凱魯托著下巴，點點頭，“擁有了至高權力的娜姬雅，實在是個可怕的敵人。”

“烏倫塞姆，達瓦安娜是什麼？權力很大嗎？”夕梨在一邊小聲地問我。

“達瓦安娜是對帝國第一女性的尊稱，上一位達瓦安娜，是凱魯殿下的母親，西娣王妃。”

眾人聽到我的話，都看了過來，夕梨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在問烏倫塞姆，達瓦安娜的事情。”

凱魯低聲輕笑，“我倒是忘記，你對這個還不太清楚。”

“達瓦安娜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擁有獨立於陛下和長老院之外的，對帝國的支配權力，她可以否決或者讚成陛下的決定。”我繼續接道。

塞那沙聳聳肩，“所以，對我們來說，娜姬雅王妃繼承了這個稱號，是件很糟糕的事情。”

“這樣啊……”夕梨低著頭，不再說話。

我笑著在她頭上拍了拍，“不用擔心，我們都會保護你的。”

“啊，烏倫塞姆，我不是小孩子了！”

“好好好，不是小孩子了。”

“啊，就算你這麼說，烏倫塞姆也沒有比我大多少啊。”

“話可不能這麼說。”塞那沙在一旁插嘴，把我拉著轉了一圈，“你不覺得不比你大多少的烏倫塞姆很有女人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