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等待死亡的勝利
“哈娣，叫他們打開城門。”
望著眼前高聳的城牆，突然鬆了一口氣，終於到了。
在一番整頓之後，簡單把情況向赫梯的老族長說明，他點點頭，“我們已經宣誓會效忠戰爭女神，當然會保護她的安全。”
關於赫梯族向夕梨效忠的這件事我也略有耳聞，現在西台的煉鐵技術，就是因為赫梯向夕梨效誠而得到的，那個女孩的勇氣總是很容易就能打動彆人。
接下來的日子一邊擔心娜姬雅的動作，一邊害怕夕梨會有情緒，尤其是在到達阿林那之後夕梨便一直躲著我。
“夕梨。”擦肩而過時叫住她，“我們談談吧。”
“烏倫塞姆。”她不自在地撇過頭，不願意看我。
“你是在為烏魯絲拉的事情難過嗎？”
她沒有說話。
“個人的死……”
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凱魯王子會想辦法救她，她不會死！”
輕歎口氣，“夕梨，犧牲是必然的。”
“她不會死！”
“夕梨……”
她有些受傷地看著我，“烏倫塞姆，為什麼你還能這麼冷靜？那是一條人命，為什麼你會把它當成理所應當？”
“必須要有人認罪的，我們這個時候沒辦法抓到烏魯西。”
“可是烏魯絲拉是無罪的！她為什麼要背負著殺害陛下的罪名？”
“如果你沒辦法脫罪的話，凱魯殿下很可能會失去繼承權。”
“可是用人命換來的王位還有什麼意思？”她大叫，“王子要繼承王位，那烏魯絲拉就該死嗎？在我的家鄉，人的生命是最寶貴的東西。”
盯著她，半響，“你有聽過，一將功成萬骨枯嗎？凱魯殿下是一位難得一遇的君王，隻有他才能帶領西台走向輝煌。圍繞在他身邊的人，每個人都這麼期望著，希望能看到那一天，”頓了頓，“一直這樣努力著，是不管犧牲什麼都想要得到的。”
她看了我一眼，“難道權力就那麼重要嗎？可以不顧一切嗎？”
“夕梨，上次塞那沙殿下去埃及的事情還記得吧？明知道隻有一死，可他還是去了，因為他不希望這成為凱魯的負擔，他想看到西台稱雄近東，想看到凱魯殿下登上王位。不是權力的問題，而是隻有凱魯殿下，隻是因為他。這已經不是凱魯殿下想不想的問題，即使他不想，我們也都會把他推上那個位置，因為隻有他才能做到。”看她還是沒有反應，想要上前抓住她的手，她向一邊側了側，讓開我的手。
“不管你怎麼說，我都無法認同這種做法。”
長歎一口氣，“娜姬雅王妃可能會有什麼動作，你不要亂跑。”
她低應一聲，轉身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這個女孩太過善良，也許就是這點吸引著凱魯的目光，但她實在不適合在這種殘酷的環境裡生存，太年輕了……
而最擔心的事在不久後就發生了，烏魯西帶著娜姬雅的私人軍隊，圍城阿林那。
“烏倫塞姆大人！”一個傳令兵跌跌撞撞地跑進來。
“什麼事？”
“有人，有人來攻城了！”
來到城牆上時，幾千人的部隊正在圍攻阿林那，烏魯西站在軍隊後方，指揮軍隊的進攻，是娜姬雅……阿林那本身的駐守部隊就很少，再加上娜姬雅勢在必得的氣勢，防守起來很辛苦。
“哈娣，帶著雙胞胎保護好夕梨小姐！”
“是！”
“魯沙法跟在我身邊。”
正習慣性的下達命令，突然夕梨在一邊出聲，“不想讓大家再為了我而被殺了。”
“夕梨小姐……”
“既然他們是衝著我來的，隻要我逃出去，他們就不會再進攻這裡了。”
“夕梨！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皺著眉頭，阻止她向外走的腳步。
“烏倫塞姆，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再聽你的，如果烏魯絲拉隻是個體，那這麼多士卒呢？也是個體嗎？不能再增加無謂的傷亡。”
“夕梨小姐，現在外麵的軍隊太密集，衝不出去的。”
她想了想，“那如果他們的指揮官不在的話，也會亂起來的。”
“您是說烏魯西？”
握了握拳，“魯沙法，把夕梨帶到自己的房間裡去！”
“魯沙法！”夕梨喝道，“烏倫塞姆，我是凱魯王子的側室！是戰爭女神！我命令你現在聽從我的指揮！”
這個女孩倒是學會用權力壓人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保證自己的安全。”
“烏倫塞姆，你可要想清楚，這裡的人，如果在我的反對下，都不會聽從你，如果你一定不配合，雖然這裡沒有人可以製服你，但我們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她狡猾地笑笑。
現在唯一的感覺，就是非常後悔把曼修德留在哈圖沙，非常後悔沒有帶自己的親兵，才會這麼受製。無奈地抽出腰間的佩劍，看了看瞬間防備起來的魯沙法等人，歎口氣，“你要怎麼做？”
“魯沙法，你是弓箭隊隊長吧？”
“是的。”
“你可以射中在後麵的烏魯西嗎？”
“距離太遠了……”
“那用比較大的弓箭呢？”
赫梯族長在一邊說，“我這有一把很大的弓箭，就看你能不能拉開了。”說著，叫人把弓箭拿過來。
看了看他們，有些挫敗地回到城樓上，幫助士兵們抵擋城下的進攻，這讓我想到了在基滋瓦德那的救援戰，可是眼前這些私軍顯然並沒有米坦尼正規軍的殺傷力，雖然因為守軍太少而顯得吃力，但一時半會也沒有顯出敗勢。
另一邊的魯沙法很快拿到弓，用儘全力向對方射去，遠遠看見烏魯西捂著被射中的左眼摔倒在地上。
“魯沙法！你做的太好了！”夕梨高興地大叫起來，“趁現在，趕快出城！”說著就要跳上阿斯蘭的背上。
“等一下！”開口叫住夕梨，“雙胞胎，騎上馬和夕梨一起出去！出城後向兩邊跑，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是！”
看著三個人迅速從打開的城門下鑽出去，對方的士兵們在一陣騷亂，而受傷的烏魯西很快下達命令，開始追趕騎著黑馬的夕梨，這些笨蛋！難道不知道要換黑色的馬嗎？“哈娣！你尾隨，保護好夕梨！”
“是！”
夕梨出城後，攻城的勢頭明顯減緩，魯沙法一直望著夕梨離開的方向心神不定，“魯沙法，你在乾什麼！”撲過去擋開一支射向他的弓箭，惱火地吼道。
“烏倫塞姆大人……”他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