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遼笑得滿意。
“阿遼。”
“嗯?”
“這麼深的洞,你埋了有多久啊?”
“嘿嘿,不久不久,比起埋父親來說還差了那麼一點點兒。”
不知是否為錯覺,黛川看見她的眼中閃著某些星星點點,零零碎碎的紮在她心間,心疼,這是心疼,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的酸楚,自己死過三回都沒這般難受。
從懷中摸摸索索掏出她的竹簡,在膝上攤開,指尖拂過。
‘黛川心疼阿遼’幾字落於其上,在瑩白的月光下散著淡淡的光。
“這是啥?”阿遼把頭湊了過來。
“沒……沒啥。”她趕緊將竹簡掩上,生怕這人發現。
但為時已晚,此刻她目光炯炯盯著她懷中之物。
“我都請你喝這麼貴的酒了,有什麼好寶貝還不拿出來讓我欣賞欣賞。”
看著眼神放光的此人,她知道攔不住了,所幸她想起來旁人根本看不懂,故作猶豫狀。
“放心,我不搶你的。”阿遼嬉皮笑臉。
“真的沒啥,不是什麼寶貝。”她無奈笑著,若不拿給阿遼看,今夜肯定不能消停,乾脆直接放到了她眼前。
沒想到的是,這人直接看呆了去,傻傻道:“還說不是什麼寶貝,此物隻應天上有啊,如此精美,可惜了我不識字,這上麵寫的啥啊?”
不知為何,黛川此時想的卻是那個上冰山找兔子的少年,“是一個故事,講的是一個少年,他的兔子丟了,費儘千辛萬苦才尋回來的故事。”
“哦?有這麼多字嗎?”她一臉醉醺醺的問道。
她還來不及狡辯身旁的人便倒在地上睡著了。
空中閃亮的星星,她愣是看了許久。
清晨,難得的大晴天,雪化得越來越快了。
“阿遼,你們這兒有沒有什麼特彆滋補的藥材啊?”
“常見的補藥在北邊的雪林裡就有。”
“特彆珍貴的那種,獨一無二那種呢?”
“那種啊,那就得看對麵冰山上了,那裡天寒地凍,終年飄雪,傳說長著一株靈花,食之可治百病,咋,你的病不是已經好全了嗎?”
“不是我用,是要拿去報恩的,救命之恩。”
“好哇!他救了你你就想著拿冰山上的靈花去報答,你咋不說我還照顧了你這麼久呢,也不見你提一句,你果然對那小子圖謀不軌,哼!”
她有些欲哭無淚,苦哈哈說道:“阿遼~你最好了,再給我些時日,我一定會拿最好的東西給你的。”
“不說彆的,昨晚那竹簡怎樣?你舍不舍得?”她氣鼓鼓說到。
“那不行,那真不行,我身上就隻此一物,萬不可送人的,你......你再想想彆的。”
“阿川呐,咱天天同床共枕,你卻同我貌合神離。”她一臉悲傷狀。
“我不是,我沒有,阿遼......”她一臉糾結。
這下輪到黛川支支吾吾了。
“哈哈哈哈哈......你也太...太好騙,太可愛了吧。”某人終於憋不住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怎的又逗我。”
阿遼止了笑,直起身,“好玩兒呐,不過,你真的想要去冰山?彆忘了你可差點兒折在那裡,這樣也想去?”她挑了眉。
“我得去,就算找不到花,我也想再去看看,說不定還能記起來些什麼。”
“那行,既然你決定了,我陪你,雖然找到那傳說中的靈花可能性為零。”
“阿遼你真好。”抱著她胳膊就開始蹭。
“現在才知道?我一直很好好嘛。”
白雪皚皚覆滿了黛川的雙眼,半山腰上,卻是再難前行一步,風雪不斷拍打在她身上,她懷疑要不是有人牽著她,怕是早已被吹走,甚至是被雪掩埋。
就在快要堅持不了的時候,她感覺有股力量一直在朝某個方向拉著,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力跟著走,手腳已經沒有了知覺,所以在終於感受不到風雪的時候選擇倒地不起,還朝阿遼眨了眨眼,表示自己還活著,可彆放棄她。
“知道你還活著,咱倆命可真大。”阿遼調侃道,儘管她自己也被凍傷地很厲害。
“先歇一會兒,等外麵風雪小些了再走。”說罷,她便從懷中掏出個饢,撕成兩半,一半扔給了黛川。
“將就著吃吧,帶不了彆的東西了。”
黛川接過,躺地上緩了一會兒就咬起饢來,“為何今日這樣大的風雪?”
“可能運氣實在太差,雖然冰山風雪不斷,但都是小雪霏霏,不知為何今日風雪如此劇烈。”阿遼皺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