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邊就是出口了,堅持住。”
“唔——”
途中風雪太大,黛川著了風寒燒得迷迷糊糊。
她手扶著阿古肩膀踉蹌著跌跌撞撞路都走不穩。
一個狡猾摔了下去,阿古皺了眉將人抱在懷中,摸了摸額頭,溫度燙得他耳根泛紅。
沒走多遠,他聽見背後一道疾風破開之聲朝他襲來,他歪了下身形閃躲過去。
接著唰唰唰幾聲從四麵八方而來,他儘力避開。
奈何懷裡抱了個人,又是大雪地裡,他開始逐漸有些吃力,仍是中了兩箭。
一箭在肩頭,一箭在左腰側。
他不打算再跑了,看了眼懷中的人,她臉蛋緋紅,手指緊拽他衣襟,皺著眉頭嘀嘀咕咕說些他聽不清楚的話,所幸沒傷著。
可惜,他們沒能夠走出去。
他們被抓回去關在了一間柴房,在零下的溫度中黛川燒得更厲害了。
當疏月透過縫隙照進來的時候,她總是捏著他衣服嘟嘟囔囔師父師父叫不停。
不管白術怎麼擁著她都緩解不了她的難受,他捏了捏額頭——再等等,還不是時機啊。
他用儘辦法給她降溫,希望這傻姑娘腦子彆被燒糊塗了,到時候醒了不認識人還是個麻煩。
他一心一意都在病人身上,連柴房的門什麼時候被人推開了都不知道。
阿遼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阿川被阿古擁在懷中裹得緊緊的,他倆的額頭還貼在一起。
看得她有些不知所錯,“那個——你們走...走嗎?”
聽見了聲音,白術迅速將懷裡人的頭按進了胸口,一隻手將她腦袋包住。
他眼神冰冷,仿佛剛才的一幕是阿遼的幻覺一般。
“喔 ?阿遼姑娘還沒走?”聲音也冰冰涼涼的。
阿遼站在門口兩隻手相互絞著,顯得有些局促,“是...是我欠你們的。”
好在片刻她就恢複了理智,“我知道一條暗道,跟我走。”
她不知道阿古會不會同意,隻是看著他倆,用一種改過自新的眼神。
白術沒再說話,抱起黛川走到她跟前,“帶路。”
他們前腳進入隧道,後腳就聽見一陣淩亂腳步聲和悉悉索索的摸索聲。
“人不見了,給我找!”
“是!”
他們沒再回頭,徑直朝洞內走,阿遼打著火把在前邊帶路。
“師父...唔——”黛川突然冒出一大聲,被白術捂了嘴。
二人都沒說話,隻是加快了腳步。
連續走了兩個時辰前方才見到了針尖大小的光點。
出了洞口風稍大了些,他將懷裡緊了緊。
“沿著東方走就是山下的鎮子了。”
阿遼看了眼還沒醒的人,朝兩人抱拳,“保重。”
一路往西邊而去。
雖然黛川溫度降下不少,但白術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朝著東邊趕。
此時,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
到了集鎮上店鋪剛剛開張,街上人還比較少,他先找了家醫館給黛川治病。
大夫把了脈說是已經無甚大礙,隨手開了幾服藥,醫囑好生休息。
到了客棧他將人放下之時,才發現手臂竟然已經快要動不了了。
原本打算出去買點東西的他被某人拉著衣服走不得。
那塊布料她就沒離開過手,已經皺得不成樣子。
任憑白術怎麼哄怎麼掰她就是不放手,反而捏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