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就說過的話，自己實在沒有勇氣再重複一次。

因為無論如何結局都是一樣的。裝作不知道，裝作不記得，裝作不在意就可以了。

這樣，才能做他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餘守恒沒有追問下去，而是換了個話題：“前些天我去接你下班，跟你講話的那個女生是誰？”

康正行愣了一下，想不起來，於是問：“什麼時候？”

“上上周周三。”餘守恒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悅和彆扭，眉心打結，“你們講了整整二十五分鐘。”

他乾嘛算這個……他這麼說康正行想起來了，似乎正好找到一個足夠好的借口，可以讓自己暫時住在安全的殼子裡。

“是會計部的張小姐……”覺得說話有些艱難，但康正行還是努力把字句變得清晰，讓聲音聽起來可以更自然一些，“她說，想要和我交往試看看。”手指捏著罐子，罐子陷下去的聲音，讓他的心好像也被什麼掐住，壓得喘息不能。

“這就是你要我交女朋友的理由嗎？”壓迫的聲音靠近，還來不及康正行反應，餘守恒已經將手撐在康正行的身側，以唇覆上了康正行的，攫取了他的呼吸。

+++++++++++++++++親愛的工口，我會努力工口，努力不被HX的工口+++++++++++

康正行覺得餘守恒的吻像是疾風驟雨，來得猛烈而讓人無法思考。他推拒著，卻被順勢壓倒在地上，餘守恒的舌纏上了他的，細細地在他口腔裡逡巡著，良久才鬆開一點，很快又覆上，根本不留任何餘地。手也開始解著他的衣扣，探進了他的腰側，以溫柔而難耐的方式摩挲著。

康正行的臉泛紅，用力推著餘守恒，勉強才將他的臉推開，用發顫的聲音問：“餘守恒……你喝醉了是不是……”

雖然這麼問著，卻一點也不想知道他的答案，有些害怕而畏縮地合上眼睛，康正行隻覺得自己的心，疼得幾近麻木。

“你喝醉了嗎？”

半晌，餘守恒低啞的聲音響起來。康正行以為自己幻聽了，遲疑地睜開眼，濕潤的眼眸對上餘守恒的，隻覺得餘守恒的眼睛裡，有著狂野，焦躁不安，還有……他不敢深想的東西。

“康正行，你喝醉了嗎？”

餘守恒清清楚楚的字句傳來的時候，康正行突然覺得渾渾噩噩的腦子似乎開了竅，有什麼不可思議的夢寐的來臨，讓他猝不及防頭昏眼花，卻在一瞬間被什麼碰到了心裡。

餘守恒低頭，微張唇，先是試探著，然後漸漸地，深吻住了康正行。

這次，康正行沒有推開他，而是牢牢地攀住他的背，緊緊地。

餘守恒似乎笑了，然後咬了康正行的唇，康正行吃痛，然後嘴唇被餘守恒以舌尖溫柔撫慰，餘守恒說：“康正行你是個傻瓜。”

康正行氣結，指尖掐在餘守恒後背，咬牙切齒：“餘守恒你是個白癡。”

“對。”

出乎意料地，餘守恒這麼回答，然後齧著康正行的頸，胸口，抬頭看著臉紅眼直的康正行：“康正行，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

康正行聽見自己的心嘩啦啦破碎一地的聲音，絕望幾乎在一瞬就席卷了整個心臟，剛剛衍生的所有希望都掉到了穀底。

餘守恒看著康正行的表情，好笑，好氣，心疼，懊惱，還有……不自在。

靠，老子在告白誒，康正行你個傻瓜聽不懂啊？！

我們不能結婚，但是，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男朋友。（餘守恒：混蛋，我明明是攻，正行是女朋友就對了。悲催的F：偽直男童鞋，正行人家也是男的啊……）

於是捧著康正行的臉，看著他快要哭出來的眼睛，惱火地大聲說：“一定要我說那麼明白嗎？！”

康正行突然伸手把餘守恒的頭按下來，然後主動吻上了他。

餘守恒樂陶陶地，心滿意足地進入自己心愛的人，以指腹摩挲著康正行的手臂，貪婪地想把這個人都吞進自己身體和血液裡。反複交纏的身體，耳鬢廝磨的囈語，全都是真切的。

啤酒喝不醉人的，正行。

四年前，我一直都知道，那個騎機車載我的人是康正行。

幫我脫衣服的人是康正行。

躺在我身邊的是康正行。

我擁抱的是康正行。

就是你，康正行。

我的，正行。

+++++++++++++++F自己覺得工口很不過癮的分割線+++++++++++++++++++++++++

懶洋洋地摸摸身前，一邊用理所當然的口吻叫著：“正行……？”

尾音急遽變化，因為身前空空如也。

躺在自己懷裡的人不見了蹤影。

“康正行啊，無故離職了呢。”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正行沒有回家啊，怎麼了。”

“很長時間都沒有聯係了呢，你們怎麼這麼慢，快點在一起啦，結婚典禮你們會來吧？”

將臉埋在掌心裡，餘守恒痛苦地閉上眼。

康正行，快點給我回來……

不能，我不能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