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陽始料未及,連忙上去扶起肖春花。
“小陽,我早就跟你說她不是個好東西,你看她現在是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所以不裝了,連婆婆都敢打。”都這時候了,肖春花還不忘挑撥離間。
“沈意歡,你怎麼能對我媽動手,她年紀大了,要是摔出個好歹怎麼辦?”何向陽氣急敗壞道。
“你難道沒聽到她剛剛罵我什麼嗎,而且你看看我的臉,這就是她打的。”沈意歡眼神冰冷地看向何向陽。
“那也是你活該,誰讓你居然敢偷人,要是在以前,你這樣的賤人就該被浸豬籠!”肖春花指著沈意歡叫囂。
“你憑什麼說我偷人,你有什麼證據?”沈意歡毫不畏懼道。
“就憑你肚子那個賤種,誰不知道當初你們生下承業之後,小陽因為擔心上環對你身體有傷害,就主動去做了那個什麼結紮手術。”肖春花說著一屁股坐到地上,拍著自己的大腿哭罵,“小陽都這樣對你了,結果你居然還出去偷人,要不是當初小陽做了那個手術,要不是老天有眼,讓你有了肚子裡那個孽種,我們恐怕要被你瞞一輩子。”
沈意歡的目光一直落在何向陽身上,看見他聽見肖春花一口一個賤種,一口一個孽種,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她冷笑道:“何向陽,你也認為我偷人了?”
何向陽彆過臉道:“事到如今,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當初我去問過醫生,醫生說過就算結紮了,也不是一定沒法讓人懷孕。”
“當時醫生隻有非常非常微小的可能,這麼多年我從來沒聽說男人結紮後還能讓人懷孕的,你就不要硬撐了,承認吧。”
“我承認什麼,我從來沒做過的事情,我為什麼要承認!”沈意歡斬釘截鐵道。
“意歡,這已經是事實了,你就不要再負隅頑抗了。”
“我再說一遍,我沒做過的事情我絕不會承認。”沈意歡一字一句堅定道。
肖春花一把扒拉開兒子,用手指著沈意歡:“我呸,你個敢做不敢當的小賤人,都已經被人抓個現行了還在這裡抵賴。”
然後又是一連串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
砰砰砰,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肖春花正在氣頭上,一把打開門正要破口大罵,就看見鄰居旁邊站著自己的寶貝孫子。
何承業一見到肖春花,立刻撲到她身上,抱著她的大腿,嚎啕大哭。
“我不要媽媽,媽媽是個偷人的壞女人,你讓她滾出去,滾出去。”
鄰居尷尬地笑了笑,“那個我去接我們家大寶的時候,看見你家孩子沒人接,我就順便一起接回來。”
說完鄰居就溜了,她沒想到自己隻是跟人在回來的時候,跟人一起唾棄沈意歡的幾句,這麼小的孩子居然記住了。
沈意歡聞言心中一陣劇痛,腳下也踉蹌地後退兩步。
這是許願者留下的情緒。
沈意歡上前想要抱起孩子,肖春花卻搶先抱起孩子,一臉厭惡地看著沈意歡。
沈意歡沒有理會肖春花,看著抱著肖春花不願意看她的兒子溫柔道:“承業,你不要聽彆人亂說,媽媽是被冤枉的,你要相信媽媽。”
何承業卻大聲尖叫著:“我不聽,你滾,你滾!”
沈意歡想要靠近,何承業拿起門口鞋櫃上的一串鑰匙朝沈意歡砸去,沈意歡被鑰匙砸中額頭,額頭被鑰匙串上鋒利指甲刀劃出一道傷口,鮮血頓時湧了出來。
何承業看見沈意歡出血,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拿起更多的東西向她砸去,邊砸邊尖叫“壞女人”。
何承業這個樣子沈意歡並不陌生,以前隻要許願者稍不讓他順心,他就會用東西砸許願者,邊砸邊尖叫“不要壞媽媽”。
因為計劃生育,何承業從小就在肖春花的溺愛下長大,許願者不止一次想要糾正他的壞毛病,但都被肖春花阻止。
而且她曾聽到肖春花不止一次跟何承業說媽媽不要她了,媽媽出去是跟其他野男人私奔的,隻有爸爸奶奶最愛他。
每次許願者因此生氣,肖春花都會說是開玩笑,說她太小氣,許願者也跟何向陽抱怨過,何向陽說她太較真了,他老家都是這樣的。
肖春花緊緊抱住何承業,像是怕他被人搶走,“我們家小陽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娶了你這麼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沒聽見承業的話嗎?他不要你這個媽媽了,趕緊給我滾出去!”
何向陽也說:“沈意歡,你彆鬨了,給我們彼此都留點麵子吧,現在民政局也關門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去辦離婚手續。”
“離婚可以,但是我絕不會承認自己沒做過的事情。”
肖春花一臉不屑:“都到這時候還死鴨子嘴硬,人家都說城裡姑娘臉皮薄,我看你臉皮可真夠厚的。”
沈意歡眼神犀利地盯著何向陽:“我沒有偷人出軌,誰出軌誰心裡有數。”
說完沈意歡轉身離開。
肖春花抱著何承業行動不便,沒抓住沈意歡,她隻能衝著沈意歡的背影大喊:“怎麼著,自己偷人被抓到證據,就想汙蔑我兒子!我呸,你個小賤人……”
肖春花罵街的時候卻沒注意到何向陽臉上一閃而過的心虛。
何向陽沒想到沈意歡居然知道他出軌了,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她居然沒發現。
他有一刹那的心慌意亂,但是轉念一想,他一向謹慎,和金莎莎私會的時候也會繞好幾個圈,口說無憑,沈意歡現在又背負著出軌偷人的罵名,她說的話沒有人會相信,還會被人認為她是走投無路誣蔑他。
想到這裡他安下心,但還是打定主意,為了保險起見,直到這件事熱度消下來,都不再和金莎莎見麵,下班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