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下三人,沈意歡直接打開門出去。
到達首都,國畫協會特意派人在火車站迎接。
當車子來到國畫協會門口,沈意歡透過車窗,看見一棟古色古香的小樓立在眼前。
一進門,就能看見大廳四周掛滿了各色畫作,人物畫、花鳥畫、山水畫應有儘有。
沈意歡駐足在一幅淺絳山水畫前,這幅畫以淡紅青色渲染,描繪出深秋時的山嶺景色,素雅靜淡,明快透澈。
“這是張道嶺先生所畫的秋日山居圖,是一位書畫愛好者捐贈給協會。”接待人員笑著道。
就在沈意歡欣賞大廳裡的畫作時,又有人進入。
“喲,這不是趙教授嗎,你這次怎麼也來了?”說話的人穿著一身唐裝,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男人。
趙教授原本正在跟沈意歡講解大廳的畫作技巧和意境,聽到這陰陽怪氣的聲音轉過頭。
“嗬,怎麼你能來,我不能來啊?”趙教授懟了對方一句。
李元勝上下打量了一下跟在趙教授身後的沈意歡,然後滿麵自豪地介紹自己身後的年輕人。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新收的學生成橋,今年雖然才十八歲,但是天賦不錯,這次青少年國畫大賽,他也參加了。”
成橋看似謙遜,實則自傲地向趙教授問好。
“哦。”趙教授點頭,“不知道你這個徒弟名次是多少?”
李元勝驕矜道:“還好,發揮得不好,才區區第三。”
成橋臉上也掛著驕矜的微笑。
趙教授讚同道:“才第三名,確實不怎麼樣。”
李元勝嘴角一抽,他隻是謙虛一下,沒想到趙教授還真的順著往下說了。
“這個小姑娘是你新收的學生,你這次是帶她長長見識?”
李元勝掃了一眼沈意歡放在身前的雙手,這一雙手是極美的,秀窄修長,膚如凝脂,但是正是這樣他才放心。
“忘了給你介紹,這是沈意歡,剛滿十六歲不久,學國畫才幾個月,也參加了這次青少年國畫大賽。”趙教授介紹道。
聽見這話,李元勝笑容更深,“趙教授的學生一定不一般,不知道這次名次怎麼樣?”
才學幾個月,估計第一輪就被刷下來了。
趙教授擺擺手,一臉謙虛:“唉,學藝不精,區區第一名罷了。”
李元勝和成橋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趙天川,這個玩笑可不好笑。”
趙教授:“我怎麼可能拿這麼嚴肅的事情開玩笑呢,不信你問小吳。”
小吳就是去火車站迎接沈意歡他們的工作人員。
小吳點點頭:“是的,這次獲得第一名的作品正是沈同學的畫作《貓》。”
“怎麼可能,你看她的手,手上連一點繭子都沒有,這像是一個畫家的手嗎?”李元勝激動道。
“李元勝,你不是一直崇尚天賦嗎,她就是天賦卓絕的代表啊!”趙教授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
趙教授以前有過一個熱愛國畫,但是沒有天賦的學生,彆人練習兩天就能掌握的技巧,他要花費十倍以上的時間精力都不一定能學會。
但是趙教授能看出那個學生是真的熱愛國畫,所以才破例收他,但是在一次交流會上遇到李元勝,被他奚落嘲諷,連帶著趙教授也被嘲諷老眼昏花,才收這樣一個毫無天賦的學生。
那個學生回去之後,就放棄國畫,自此了無音訊。
最後,李元勝和成橋在旁人異樣的目光裡落荒而逃。
第二天就是國畫協會舉辦的畫展,這次所有獲獎作品也在其中展覽。
陶青今天被朋友硬拉著來參加這次畫展。
“你拉我過來,到底想乾嘛?”陶青沒好氣道。
“你不是覺得自己沒獲得第一名,不服氣嗎?今天咱們就看看,那個打敗你獲得第一名的畫作長什麼樣。”張廷道。
陶青出身書香門第,父親是一名曆史學家,母親是一位知名作家,他自己因為喜愛國畫,所以從小就跟著爺爺學習國畫。
這一回,他信心滿滿,認定自己一定能拿第一名,但是最後卻隻能屈居第二,因為這個,他已經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好幾天,直到今天才被張廷強行拖出來。
陶青沉默不語。
張廷故意激他道:“你該不是害怕,不敢看吧!”
陶青聞言雙眼瞪大:“誰害怕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畫,能打敗我的《仙鶴延年圖》!”
而後昂首挺胸地向裡走去,沒走兩步就被張廷拉住。
陶青轉頭瞪著張廷:“乾嘛!”
張廷沒好氣道:“你走錯方向了,這邊才是。”
然後拉著陶青往另一邊走去,一進展廳,張廷就發現,大部分參觀者都圍在一幅畫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