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喬五味以為自己得不到答案時,卻聽宋滇之突然開口。
“聽見了。”
喬五味忍不住蹙起眉心,看來那道哭聲並不是她幻聽,也不是什麼風聲。
這時張公連忙道:“喬姑娘,咱們先彆管什麼哭聲,處理那什麼殤魂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喬五味回過神,然後輕“嗯”了聲。
“我知曉。”
她目光落在那抹水銀般的水漬處,看來隻能一個一個村民來排查,興許就能知曉那隻殤魂的目標是誰。
喬五味抬頭看向趙氏:“來送菌子的村民們可還記得有誰??”
趙氏思索半響:“村裡大部分人都有來送菌子。”
這消息對喬五味來而言,幾乎沒用,若人少排查起來還好,人多排查要查到猴年馬月。
沒想到剛發現的線索,就突然斷了。
而眼下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黑河村的邪雨的確是由殤魂引起的,可接下來要怎麼辦?
良久,她才開口道:“張公,你們先回去,我打算在村裡四周看看!”
好不容易找個有本事的人,張公擔心喬姑娘不管他們就跑了,便連忙尋個理由。
“喬姑娘是外地人,也不知黑河村的路怎麼走,不如就由我在前麵帶路可行?”
雨勢減弱,懸掛在頭頂的日光也逐漸朝著西方慢慢挪去,光線也在黯淡下來,彌散在空氣中那股腥臭味越發濃鬱,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
沒等喬五味開口,張公就讓圍著的村民們先回去。
其中一名嬸子突然停下腳步:喬姑娘,你給咱們透個底,你真能讓這邪雨停下來嗎?”
想到張公承諾的那一百兩銀子,喬五味神情誠懇。
“能。”
她豁出半條命都會把這隻殤魂給找出來。
似是想到什麼,喬五味側目,幽幽的盯著身邊的宋滇之,雖是罪仙,但怎麼說也是仙人,不知用仙人血繪製的符如何。
當然,她隻是想想。
這誰敢從老虎屁股上拔毛呀。
得到承諾的村民們感到幾分安心,聽張公的話各回各家,畢竟他們呆在這裡,也幫不了什麼忙。
空氣中那越發濃鬱的腥臭的氣味讓宋滇之眉心蹙緊,這氣味讓那些陳舊的記憶如海浪翻滾而起,那雙細長丹鳳眼中冷意森然。
心中萌生殺意的瞬間,額間荊棘的罪仙印突然發燙。
宋滇之清晰的感覺到心臟被長滿長刺的荊棘緊緊包裹著,生不如死的痛意讓他臉色蒼白如紙,看起來極其的嚇人。
這一幕讓喬五味露出錯愕的神情,方才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一副快要死的樣子!
她立馬慌了起來,並壓低聲音,十分擔憂道:“宋滇之,你是哪不舒服嗎?”
喬五味倒也不是關心,而是焦急,畢竟兩人腳上還連著鐵鏈子呢!!
鬼知曉他若是出了事,自個有沒有影響。
宋滇之緩緩抬起頭來,他忘了有多少年沒聽見有人喚這個名諱,隻覺得陌生的厲害,他忍不住勾起嘴角,譏諷天道烙在額間的罪仙印。
心中殺意散去,包裹住心臟的荊棘也隨之消失。
張公也被這一幕嚇得不行,他忍不住心裡嘀咕,沒想到宋公子年紀輕輕的,身體竟這般虛。
真是太可憐了。
張公滿臉擔憂:“要不宋公子先回去歇息?”
話音剛落,喬五味急忙開口反駁:“不行!”
她可是把兩人不能離的太遠,否則那荊棘會從血肉中生長出來的話牢記在心。
這時宋滇之聲音溫和的解釋:“讓張公費心了,不打緊,我歇一會就好。”
喬五味:\"……\"
張公聞言,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喬姑娘,畢竟是兩小口的事,他摻和進去像什麼話,索性眼不見為淨,走在最前麵帶路。
黑河村占地麵積極大,人口近百。
從村口的左側是村民平時洗衣的小池塘,繼續向前,是一排排坐落無序的紮著籬笆的小院子,村中心佇立一棵百年大榕樹,本應嫩綠的葉子泛著黃,打焉聳拉著。
村中心後方依是村民們修建的院子,村儘頭則是用青石磚修建的祠堂,那騙人的老道士還丟在裡頭關押著呢。
三人繞著村子走一圈後,那日頭正跌進西山,飛濺而出的餘暉,染紅周邊的晚霞。
可村內的雨勢忽變得急促,將油紙傘砸的“噠噠”作響。
喬五味將手中油紙傘抬起,忍不住將手伸出去,那豆大的雨水砸落在手心生疼生疼的,也不知為何,她又想起那道很輕的哭聲。
張公恨不得喬姑娘能早些解決這邪雨,可見天色漸晚,雨勢又變大,隻能開口道。
“宋公子,喬姑娘,這天也快黑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張公將兩人帶回自家院子,待用完飯後,張公的兒媳婦便將喬五味與宋滇之領到一間屋子門前,正準備離去時,卻被喬五味開口喊住。
“嫂子,我們是住一間嗎?”
張公兒媳婦理所當然道:“這夫妻自然是要住一起,同床共枕。”
喬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