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慢慢靠近,喬五味終於聽清楚了。
“找……找阿……阿娘。”
“姐……姐姐,救救……救救小虎!”
喬五味很想開口回應,姐姐救不了你,姐姐現在也很害怕。
孩童可憐兮兮的站在院外,他似是在忌憚什麼,沒敢繼續向前,僅有的一隻眼睛就這樣緊緊盯著喬五味,良久,那小小的身影才消失不見。
喬五味立即鬆口氣,她上前立即將敞開的木門給關緊,又在木門上方貼兩道鎮邪符,才感到安心。
許是害怕方才的事情再次發生,喬五味的目光落在宋滇之旁側那空出來的位置,半響,她狗狗祟祟的摸到床榻上,見宋滇之沒什麼反應,猶豫片刻,又心驚膽顫的躺了下來,緊緊摟著懷裡的挎包。
若是可以,喬五味恨不得抱著宋滇之睡。
倒也不是占便宜,她剛才能看出來,那隻殤魂應是畏懼宋滇之的存在,才不敢繼續靠近。
喬五味略有些自責丟師門的臉,但讓她想不明白的是,鎮邪符理應不會從外破開,可剛才那張鎮邪符卻突然失效,這才導致那隻殤魂發現自己。
也不知是這一日過的太過於充足與刺激,躺在床榻沒片刻,喬五味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背對她側躺的宋滇之卻緩緩的睜開了眼。
翌日。
喬五味從睡夢中驚醒,正坐在床榻上大喘著氣,他忍不住回想夢境中師父對她的恨鐵不成鋼,讓她畫一千張平安符的畫麵。
真是太可怕了!
這時,木門“咯吱”一聲從外被推開。
屋外依是細雨綿綿,宋滇之見喬五味醒後,臉上浮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睡的可好?”
那聲音明明清潤溫和,可喬五味卻聽出幾分冷意。
她下意識想抱緊懷裡的挎包,卻發現它不知所蹤,整個人不由焦急了起來,直至發現它被放置在木桌上,這才鬆了口氣。
喬五味低著頭,心裡頭盤算著,若宋滇之不問她怎麼睡到床上的,那自個就不答,若問那就裝傻。
“挺好的。”
這時張公的兒媳婦撐著雨傘,站在在院中大聲吆喝著。
“喬姑娘,張公子,早飯做好了。”
喬五味連忙起身,她將挎包背在身上,正準備出門時,卻聽宋滇之突然開口道。
“昨夜睡得沉,似是聽見你喊我,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喬五味側過身子,想了想,便將昨夜瞧見殤魂的事情說出來,不知為何,今日回顧那殤魂的行為舉止,總覺得有些怪異。
殤魂會開口求救?
宋滇之垂眸,那張白淨且俊美無儔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他故作漫不經心的道。
“我似隱隱約約記起,殤魂是記不起自己名諱。”
喬五味呆愣住。
人在海中停止呼吸,停止心跳的那一霎那,會遺忘姓氏與珍藏的記憶,也因此殤魂會被凡人那強烈的七情六欲所吸引住。
那些東西是它們曾經擁有卻又遺忘的東西。
就像是燭火對飛蛾有著致命的吸引。
喬五味不由看向宋滇之:“那昨夜我所瞧見的孩童就並非殤魂,而是遊蕩在黑河村的亡魂。”
宋滇之卻一臉茫然:“我不太清楚。”
喬五味想了想,決定待會去問問張公,雖不知這亡魂同殤魂有沒有關聯,但這件事總得要解決。
主要她是害怕這隻亡魂今晚又找上門,並賴上自己。
兩人出了屋,撐著雨傘去了大廳內。
這用完早飯後,張公正想問今日要準備怎麼找出藏在村子裡的邪祟時,便聽見喬五味開口問道。
“這村子裡可有一名叫虎子的孩童,差不多四五歲的樣子,腳上穿著虎頭鞋。”
想起那詭異又驚悚的半張臉,喬五味是真的沒法子去形容那孩童相貌如何,隻能將已知的線索說出來。
張公愣了愣:“你說的孩童應是王小虎,住在村尾邊上,是個遺腹子。”
喬五味立即聽出這話的不對勁的之處,略微詫異道:“他還活著。”
張公的臉上不由露出疑惑的神情:“自是活著,前些日子我還瞧見他同村子的幾名孩童去後山摘菌子。”
喬五味懵了!
若王小虎活著,那昨晚她瞧見的孩童是誰?
難不成這村子裡還有另外一個叫小虎的?
張公忍不住問道:“喬姑娘,那孩童你是在哪瞧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