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切都隻是喬五味的猜測,事實如何恐怕隻有死去的韓老夫人知曉。
孫管家搓了搓手,語氣奉承道:“喬大師,那這符……”
喬五味倒也信守承諾,邊低頭從挎包中翻找黃符,邊不經意開口問。
“除了韓老夫人這事外,茶莊中還有發生彆的奇怪事情嗎?”
孫管家接黃符的手微微一頓,他似是想到什麼,臉上神情瞬間變的難看起來,他迅速把黃符塞進懷裡,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
“喬大師……我……我隻是個下人,你就不要再為難我了。”
說完,孫管家就急忙忙跑開,那摸樣似是身後有什麼追趕他似的。
喬五味也不生氣,抬頭看了眼站在旁側中看不中用的宋滇之,隨即伸手捂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我要進屋睡一會,你彆亂跑。”
許是怕出什麼意外,喬五味低頭從挎包中拿出一把黃符,她沒怎麼細數,直接塞到宋滇之的手裡,嘴裡則小聲嘀咕著。
“拿著防身。”
宋滇之的眼底露出一抹錯愕,目光沉沉的盯著手中那厚厚一疊黃符,他瞧的出來,這裡頭可是一張廢符都沒有,微涼的指腹下意識摩挲手中的黃符。
半響,才輕聲開口。
“都給我?”
聲音略有些低沉與沙啞。
喬五味輕“嗯”一聲,還以為宋滇之是嫌不夠:“隻能給你這麼多防身,餘下的我還要自己用。”
話音落後,她又忍不住打個哈欠。
喬五味昨夜可是趴在桌上睡一宿,壓根就沒休息好,她邊哈欠連連地朝廂房方向走,邊叮囑宋滇之。
“你可彆亂跑。”
喬五味倒也不是好心,隻是想著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被困在殤魂的地盤,她怎麼可能安心睡個好覺,可若有宋滇之守著那就不一樣,雖他失憶什麼都想不起來,但有自己給的黃符,就算那殤魂過來,也是能對付幾下子。
那對付幾下子發出的聲響,足以讓喬五味從睡眠夢醒過來。
沐浴在陽光下的宋滇之依舊垂眸盯著手中那疊黃符,他蹙緊眉心,眼底掠過一絲迷茫,可似是又想起什麼不好的事,宋滇之的身上突然散發出深戾陰冷的氣息,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竟是冷意。
半響。
宋滇之將手中的那疊黃紙塞入懷中,轉身朝屋內走去。
喬五味已經躺在床榻上睡的正香,此時和煦的陽光透過鏤空細花的木窗,灑在那水晶簾上,落她的身上,宋滇之眸色深暗的走上前,居高臨下的打量著這個女人。
睡著的喬五味顯得很安靜,不似醒來時候的那麼鮮活,許是睡的太沉,那小小的翹鼻正發出輕輕的鼾聲,粉嫩泛著水光的嘴唇也微微敞開一點空隙。
宋滇之逆光而站,將落在喬五味身上的日光擋去大半,他神情淡漠盯了許久,最終轉身坐在廂房內那張圓形木桌前,唇角下壓,那張俊美無鑄的臉上第一次露出煩躁的神情。
生死契,殺不得。
沉浸在睡夢中的喬五味很快就人吵醒,她聽著耳邊傳來“嗡嗡”的聲音,她煩躁的蹙緊眉,伸出手將起趕走。
還未徹底清醒過來的喬五味隻覺得手被誰給緊緊的抓緊,在手腕接觸到對方那冰冷肌膚觸的瞬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並不由自主的想將手抽回來。
直至耳邊再次響起那“嗡嗡”的聲音,喬五味才不情不願的睜開眼,隨即撞入宋滇之那幽深的目光中,那一瞬間,喬五味徹底清醒過來,她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目光挪到被宋滇之進握的手腕上。
“有……有事嗎?”
宋滇之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眼底卻一片冷意,他鬆開那散發熱意的手腕,開口道。
“有人找你。”
喬五味瞥見擺放在圓形木桌上的食盒,見宋滇之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她連忙爬站起來,有些落荒而逃的趕到廂房外。
院外,兩名年紀較小的侍女正規規矩矩的站在那,稚嫩的臉上露出擔憂的神情,此時正低著腦袋湊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麼,在瞥見喬五味出來後,兩人直接跪了下來,開始哀求起來。
“喬大師,求求你,也給張黃符我們保命吧。”
今日眾人見喬大師用黃符降住從韓老夫人棺材中爬出來的邪物,大少爺又以百兩的價格買下十張黃符,想著那黃符定是有威震邪祟鬼怪的作用,故此下人們商議一番後,決定派兩人過來求符。
兩名小侍女正想著若喬大師不願給他們黃符,該怎麼辦時,卻聽見一聲“好”,她們神情一怔,隨即不可思議的抬起頭。
喬五味良心不多,也不做虧本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