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做還是不做，兩者注定有一方要受到傷害，兩全其美的方法並不存在。與其說討厭這種進退維穀的境地，不如說討厭做出抉擇。

就在清石猶豫不決的時候，身後的門突然開了，一時不察，清石的身子被迫往後仰。並沒有倒在地上，久遠寺接住了他。雙目相對，清石覺得有些愧對久遠寺，默默地轉移了視線。

“沒事吧？”像初次見麵的時候一樣溫和的語氣。

“嗯，沒事。”清石咬了咬下唇，“那個，校長，我有件事想問你。”握緊了雙拳，清石聽到自己冷靜的聲音，“特彆學生需要執行什麼任務嗎？”

“為什麼想到問這個。”淡漠的語氣傳到清石的耳中。

“那就是說是真的了，真的是你？”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隻是稍微覺得有點哀傷。“為什麼？”這種憤怒的情緒已經好久沒有過了，哪怕在監獄中，也沒有過這種感覺。“他還是個孩子，隻有12歲，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你有什麼權利來質問我，嗯？”不同於以往的溫和，久遠寺的強硬第一次在清石麵前表露。他抓著清石的一隻手按在牆邊，“你隻是我撿回來的流浪狗而已，怎麼，主人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一隻小狗來管了，嗯？”邪惡的吐息直直鑽入清石的耳孔，生生抽去了清石全身的力氣。

流浪狗？哼，真是一個好笑的名詞。以往的溫柔隻是對流浪狗小小的愛心，或者說是無聊的樂趣。自己也有成為寵物的一天，想來真是頗為滑稽。

沒有慌張，更沒有哀傷，清石淡淡地笑著，“是嗎？能夠成為您可愛的寵物真是讓我寵幸之至，那，作為一隻聽話的寵物的請求，主人是不是可以聽一聽呢？”

這樣的清石讓久遠寺有些愉悅，他勾了勾唇，來回撫摸著清石的脖子，那滑膩的觸感讓清石有些厭惡，他彆過頭，神色變得冷淡。

久遠寺的笑容冷下來，“哼，既然是我可愛的寵物的‘請求’的話，聽一聽也是無妨的。”

“請你放過杏樹。”

“那可不行，那個孩子可是我寶貴的財富，小寵物說的話有些不中聽啊。”

“我知道，我會代替那個孩子。”清石堅定地看著久遠寺。

“那樣我可是很不劃算”，久遠寺攤了攤手，“你是屬於我的，怎樣用是我的自由。”

“我不是你的東西。”緊鎖眉頭，清石有些氣悶，“你的收留之恩我會報答的。”

“是嗎？那也行，隻要你替我鏟除妨礙我的人。”

“鏟除？”

“啊——鏟除，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你做過的吧。”久遠寺用手指勾起清石的下巴，戲謔地看著他。“現在不回答也行，不過明天一定要給我答複噢，否則的話，我可不知道我又有什麼任務要交給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