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

不是早就打定了主意，早就計劃好了一切麼

從很久前期待的事終於發生了，不是應該開心麼，離保護優姬的美好又近了一步，但為什麼……會如此混亂……

腦中不斷回放著錐生零的獠牙刺入香雪梔光潔肌膚的畫麵，心中湧動的不是成功後的快感，而是……淡淡的憤怒

為什麼，為什麼會憤怒，為什麼會混亂，錐生零吸的不是優姬的血而是香雪梔，香雪梔隻是意外來到這裡，更加意外成為他的棋子罷了……香雪梔隻是保護優姬的棋子，那一幕，也隻是計劃的一部分而已……

玻璃支離破碎的聲音傳來，玖蘭樞想要控製自己的情緒，已經來不及，然後聽到書本紛紛掉落在地……

可是為什麼，那一幕就是無法從腦中刪除，怎麼努力，都辦不到

心煩意亂間，空氣中飄來淡淡的梔子花香，奇跡般的，顛覆的心情，居然，就這麼平靜了……

一眼望去，玖蘭樞躺在沙發上，手臂橫亙在眼睛上，四周圍，各種各樣的書，散落一地，香雪梔沒有去顧及那些淩亂的書，徑直走到玖蘭樞身邊，就座在沙發上，然後才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剛才隻顧很魯莽地闖進來，但真的麵對麵了，才不知道該說什麼

果然……還是不該摻和進來吧！

恩！趁現在，還是趕緊離開比較……

“真難聞！”

玖蘭樞忽然而來的三個字拉住了香雪梔想要離去的步伐，坐回原位，好奇反問：“什麼？”

玖蘭樞放下手臂，徑直看著香雪梔，眸子不再溫柔一片，而是顯而易見的寒意

“你身上的味道，真是難聞！”

香雪梔眨了眨眼睛，完全懵懂，如果不喜歡聞，那也不用到現在才說吧

玖蘭樞見狀，放肆地盯著香雪梔清澈的眸子：“你身上，錐生零的味道，真難聞！”

然而，讓他哭笑不得的事情發生了，香雪梔如遭電擊般開始聞自己身上的味道，還喋喋不休的擔憂：“我已經處理過了，真的還有零的味道？照理說不會啊，不然剛才藍堂早就咋呼開了，可他一點……”

對於玖蘭樞忽然觸碰到脖子的手指，香雪梔隻感覺有種異樣的電流趟過全身，他觸摸的地方，剛好是錐生零留下的傷口位置，雖然早就痊愈，但……玖蘭樞此刻的目光，就仿佛他依然能夠看到那個傷口般

雖然暫時喪失了語言功能，但香雪梔並沒有逃離或者躲避玖蘭樞的觸碰，隻是那種目光又出現了，那種，她無法看懂的目光

“樞前輩，我隻是照你的意思去做罷了……”

然後，香雪梔感覺到玖蘭樞撫摸她脖子處的手指，顫動了一下，雖然隻是輕微，但她敏銳地感覺到了，更加困惑，她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他能更好地保護獨一無二的女孩，應該開心才對……

“你……早就知道？”

麵對玖蘭樞複雜的目光，香雪梔點點頭

玖蘭樞忽然笑出聲，也對，香雪梔如此冰雪聰明，猜到那一層並不困難，她隻是不想說，而如今，也隻是他逼著她說出來罷了

“被我利用……會覺得討厭嗎？”

雖然知道答案，但就是……就是想從她嘴裡親自說出來，或許那樣，心中的起伏會逐漸平穩……隻是沒想到，他聽到的，是香雪梔的笑聲，清澈純淨，沒有半絲雜質，抬頭，撞入更加清澈透明的眸子中

“你們似乎都很喜歡問我這個問題，我的答案還是一樣！如果真的討厭，我一定會說出來，或者表現出來！”

預期中的答案讓玖蘭樞不自覺地鬆了口氣，這種時候，他真該感謝那個人，無論他對香雪梔做了什麼，但總歸讓香雪梔少了很多煩惱

撫摸在香雪梔脖子上的手指輕輕來回移動，玖蘭樞的目光，有點遊離：“隻許這麼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