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麼難受，為什麼偏要選擇這種讓自己難受也讓彆人難受的方式。”

沒料到素來不愛管閒事的錐生零會在這種時候說出這種話，香雪梔溫潤含笑著開口：“你放心，千年前我不會傷害玖蘭玲，到了現在，根本沒心情去傷害玖蘭優姬，所以不用時時提防著我。”

“哼！你這個樣子，還真像極了玖蘭樞……一樣的惹人厭。”

像極了玖蘭樞，也就是說她帶著濃厚的麵具隱藏著深沉的心機麼……不，她才不要像玖蘭樞

“我可從來不認為你會傷到優姬，就算是你挾持她威脅玖蘭樞的時候，因為，那不是香雪梔能做得出來的事。”

月光下，錐生零淡漠而清澈的目光，嘴角一絲兩絲的笑意讓香雪梔收起怒容，忘了反駁

是啊，她又何嘗不想那樣做，可是做不到，終究，她還是無法做到心狠手辣，終究，還是無法讓自己的雙手沾滿鮮血

然而真正讓香雪梔在意的是，錐生零眼中折射出來的信任，那種信任全然沒有任何雜念，看得香雪梔心神蕩漾

曾幾何時，身為水瑤的她為了保護瀾殤城而逼不得已傷到了玖蘭玲，那個時候的玖蘭夜，卻無法給出如同錐生零這般的信任

罷了，那都是注定的，不是她的東西，就算握在手中，也會輕易失去

“曾經，我信仰愛情，所以不顧一切遠離家園跟著他來到陌生的國度，強迫自己去適應清規戒律的宮廷生活，命令自己收斂小孩心性做一個合格的王妃，放棄自由放棄驕傲放棄夢想……”

絲毫沒有覺得這個話題有多麼突兀，因為能夠理解，很多事情不適合和最親密的人分享，而他和她，好像剛好是可以分享很多擠壓在心底沉甸甸一直到不舒服，若再不吐露就會透不過氣的那種關係

“那麼，他究竟做了什麼，讓你不再信仰愛情？”

麵對香雪梔淡淡質疑的目光，錐生零很是坦然：“沒辦法，對於史書上那段驚天動地的佳偶天成而到了麵前卻變成一對怨偶這種事，就算是我，在麵對可以知道真相的時候也難免會八卦。”

果然很坦白，或許可以這樣說，錐生零對她，一直都很坦白，不像玖蘭樞，從以前到現在，一直對她有所保留

“他什麼都沒做，反而一直都對我很溫柔很體貼，隻是啊……”香雪梔說著背對錐生零，麵向一望無際的黑夜，這種時候的狼狽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這是一種本能的驕傲

“沒有愛的溫柔和體貼，是一種讓人絕望的殘忍……不是有句話說過麼，希望越大，絕望，也就越大……”

思緒蔓延，那個時候，她還是無憂無慮一心憧憬著美好未來的水靈族公主，跟著玖蘭之王來到他的國家他的城堡，接受萬人的膜拜成為吸血鬼一族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