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間，寂靜的呼吸，伴著兩顆如此靠近卻又如此遙遠的心

當香雪梔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看到了玖蘭樞近在咫尺的睡臉，總是這樣，在睡覺的時候她在離他最遠的地方背對著他而睡，而最後，他總是會把她拉入懷中緊緊擁抱，好像是怕她會忽然消失

起初，她無聲抗議，他看到了，卻笑得理所當然

水瑤，我們是夫妻！

嗬，真是可笑，在她全心全意想做好他妻子的時候，若不是那個突如其來的孩子，若不是情勢所迫，恐怕他們一輩子都不會躺在同一張床上，而且就算躺在同一張床上，因為同床異夢，向來是各睡各的，何曾如此親密

現在，到了她想要逃離他的時候，他才用“夫妻”這兩個字來對她為所欲為

這張臉龐，在睡著的時候反而可愛很多，這是香雪梔隻是香雪梔的時候就有的發現，真的是很好看，難怪會讓那麼多人類那麼多吸血鬼癡迷，當初，也是因為這張臉龐而破例和他親近麼？

不！無論是以前的玖蘭夜還是現在的玖蘭樞，吸引她的，從來都不是他出眾的外貌，而是他身上的那股氣質，那股君臨天下的霸氣以及隱忍謹慎的猶豫，很矛盾的那種氣質，在他身上完美結合，卻成了讓她萬劫不複的毒藥

這樣想著的時候，香雪梔的手指輕柔地爬上玖蘭樞的臉頰，從眉毛到眼睛到鼻子到嘴巴

“我會陪著你。”

聞言，玖蘭樞睜開眼睛側頭望著香雪梔，那眼神，帶著不敢確信的驚喜，卻被他統統用平靜掩飾得很好

香雪梔的手依舊遊移在玖蘭樞臉上，仿佛也看不到他的目光，自說自話：“我會陪著你一起打敗李土，確保大家都能過上平靜的生活……”

玖蘭樞確信，香雪梔之後的話才是重點，眼中那幾不可見的驚喜蕩然無存

“然後，你放我離開，好不好？”

沒有了自恢複記憶以來一直保持的淡漠、高傲甚至冰冷，香雪梔的目光溫柔似水，帶著顯而易見的懇求

玖蘭樞伸手握住香雪梔放在自己臉頰上的手，眼中的光華，同樣溫柔得讓人沉醉：“然後，我們一起過平靜的生活，好不好？”

“我是自由翱翔在藍天的鳥兒，如果折斷了翅膀，我是不能活的。”

“你依然可以自由自在地飛翔，我可以陪你一起飛。”

玖蘭樞的溫柔，不容置喙的溫柔讓香雪梔立刻收回自己的手，他這樣子，就好像她在無理取鬨而他在包容她的任性一般

“你愛我嗎？”

撫摸著難得讓他親近的香雪梔的臉頰，玖蘭樞笑得更加柔軟

“你不信嗎？”

香雪梔的眼中，滿滿的，倒映著玖蘭樞溫柔的眸子

“如果愛我，為什麼不能讓我幸福？”

玖蘭樞輕輕盯著香雪梔的眼睛，手指摩挲臉頰的感覺，很安心

“因為我的愛，就是把你留在我身邊。”

香雪梔的眼中，隱隱的，閃過絲絲歎息，不是憤怒卻是空白

“而且，我能給你幸福。”

香雪梔勾動嘴角，剛好是冷諷的弧度，那並不是愛，那隻是一種強烈的占有欲

“那麼優姬呢，她和我們一起？”

“我說過了，她是我的妹妹，隻是妹妹，如果你還是無法釋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