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來這裡，是水歌早就安排好的。”

“是，從王妃以香雪梔的身份重新生活在‘幻之森’以後，水歌大人就派我來到您身邊，為的就是剛才那一刻。”

也就是說，他花儘心思在幫玖蘭優姬準備一個安全的世界的時候，水歌正花儘心思幫水瑤準備一個安全的世界

玖蘭樞沉默著，那樣子，和千年前如出一轍，見狀，牧微微低頭：“那時候，是我違背您的命令，擅作主張才讓王妃陷入危險的境地……王，我會用我的生命來守護您和王妃的安全。”、

王妃……真是好久好久都未聽人那樣稱呼她了：“在你心中，她還是王妃嗎？”

牧抬頭，玖蘭樞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沉靜，也是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測，不過，雖然不能全然了解他的想法，但至少在水瑤這件事上，牧相信自己所了解的：“難道變過嗎？”

嘴角浮動，牧如此平穩的目光，也依如當年絲毫未變，所有跟隨水瑤到瀾殤城的水靈族人在私底下皆稱呼她為公主時，隻有他，始終稱呼她為王妃，那是對她的尊敬，同時，也是對他的忠誠

“牧，你做的一直都很好。”

牧深深低頭，欲言又止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抬頭，停頓，保持著始終恭敬的姿勢：“王，您應該跟王妃坦白您的心意，不然……您永遠無法找回她的笑容。”

果真是忠言逆耳，絲絲入扣

“你先下去吧！”

雖說玖蘭之王素來英明，虛懷納諫，但點到即止也是作為一個臣子該有的覺悟，牧很恭敬地退出房間，遇上了早就等待在那裡的玖蘭優姬

“牧，哥哥的傷……”

“您放心，王妃自然會替王醫治。”

“這我當然知道，可關鍵是……你也知道，他們有點誤會，所以香雪……”

“這您就更不用擔心了！”

被很有自信地打斷，玖蘭優姬很耐心地等待結果

“王自然有辦法讓王妃就範。”

額~~~~~

“你也覺得，她在我身邊就無法得到真正的微笑嗎？”

空氣中閃過一道風，星煉消無聲息地立到玖蘭樞身後

“樞大人，你們彼此相愛，卻無法彼此坦誠。”

的確，這就是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千年前，因為小心翼翼而無法確定彼此的心意，千年後，又因為害怕失去而互相受傷

“可是，如果她離開了，那我還剩下什麼……”玖蘭樞低頭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掌心，疏忽握緊拳頭，“所以，我不能讓她離開。”

或許相愛，本身就是一種殘忍吧

互相不妥協，互相堅持，互相較勁

他隻想讓她留在他身邊，而她，隻是想要離開他身邊

他用對她的愛禁錮她，她用對他的愛傷害他

伴隨著激昂的怒吼，寧靜的湖麵水浪滔天

看著所有的水花逐漸歸於平靜，緋櫻閒平靜開口

“既然愛，又何必故作姿態，既然不愛，又何必耿耿於懷。”

嗬，的確，她的這種做法有點讓人不屑，如果能讓所有的愛如同激蕩的水花般最終消失無痕，或許就不用那麼辛苦

想要遺忘想要忽略，那些過往卻愈發的清晰

“永遠讓第三人來告訴我們，曾經我們誤會了彼此，曾經我們錯過了彼此……如果那種愛存在的話，那應該是一種悲哀吧！”

為什麼我們，不能及時地發現那些誤會，不能及時地拉住對方呢

“我在想……如果那個第三人不是玖蘭優姬的話，應該會比較容易接受，你也不會那麼計較了吧！”

被一針見血的感覺……說實在，不怎麼好受，關鍵是一針見血到讓她無法再自欺欺人

是的，她很介意，但是：“難道不該嗎？兩個人的愛情是完滿，三個人的愛情，那就是悲劇。”

“你可以製止悲劇繼續，玖蘭樞飛身過來抱著你時，想和你共赴生死的決心連我都能感覺到，沒道理你到現在還能無視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