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同柳巧兒所想的完全是天差地彆。
她想著裴二哥掙了大錢,定要大花轎,上好的布料做嫁妝,首飾也是要的,然後風風光光的嫁過去才對。
裴言澤蹙起眉心,語氣有些不耐煩:“不是要我娶回去嗎?怎麼不吭聲了?”
張氏立即回過神來,她故作生氣道:“裴二郎!你竟敢這般作賤我家巧兒。”
周邊村民也紛紛點頭。
這裴二郎可真不是個東西。
柳巧兒更是瞧準時機,邊嚶嚶嚶的捂臉假哭,邊起身故作朝旁邊河畔衝去。
“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唐春朝柳巧兒那方向看去,在準備收回視野時,卻細心發現柳巧兒除了身上濕漉漉外,那鞋底也沾了不少汙泥。
奇怪的是,張氏的鞋底也沾有汙泥,可偏偏救人的裴言澤的鞋底是乾乾淨淨的。
唐春瞬間就明白,這兩人在給裴言澤做局下套。
她忍不住看向裴言澤,不曾想自己視線直接跌入他那深邃的目光中,唐春有些慌張的看向彆處,宛如一隻受驚的小兔子。
裴言澤嘴角不由露出幾分笑意,隻是在看向張氏與那柳巧兒時,笑意早已消失不見,取代的是一片冷然。
“那張嫂子想如何?”
張氏一聽,連忙拽住柳巧兒胳膊。
“這首先自然是要送聘。”
至於送聘送多少,她早就想好了。
這裴言澤不是在京都掙大錢,那這送聘的聘禮三十兩不過分吧?
“送聘?”
裴言澤輕聲將這兩字給念了出來,他說這張氏好端端的怎麼會給自個下套,敢情是為了錢財。
“嘖。”裴言澤一臉為難:“張嫂子不知我這幾日都在郾城嗎?”
張氏狐疑看向裴言澤,不知他到底想說些什麼。
裴言澤聲音低沉道:“準確點應是在郾城的賭館裡,在京都掙的那些銀錢可全都輸沒了。”
張氏聽罷,不由瞪大眼睛。
輸光了???
裴嫂子!!!!
她剛想開口說些什麼,衣角卻被唐春輕輕扯了扯。
沒法子,裴嫂子隻能忍著心中怒火,想著待回去再好好說道說道。
沒等張氏開口,裴言澤目光直接越過她,直勾勾的盯著柳巧兒:“方才我還愁沒錢娶親呢。”
柳巧兒被嚇的直接躲在張氏身後,臉色更是蒼白無比。
張氏總覺得裴言澤在說慌,就是故意嚇唬人的,可瞥見裴嫂子那陰沉無比的神情,又覺得不像。
這圍觀的村民更是議論紛紛。
“我想起來了,前日我有瞧見裴二郎在那賭館門口晃悠呢。”
“我也瞧見過。”
張氏心裡有些發慌,她不敢賭。
就算是賣女兒,也不能賣的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