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兒站在離開有六年之久的家,這個阿和與她共同的家。緊張、擔心、害怕、期待、思念各種複雜的情緒折磨著她,讓她像是懷揣著小兔一樣,心臟“嗵嗵”的幾乎要從她的喉嚨擠跳出來。
早上醒來,薇兒心裡一個強烈的念頭將她拽到這裡,她一定要來這裡看看,否則她無法心安的呆在家裡。她心裡害怕來這個家,她害怕遇到和,可是會嗎?六年了,可能他早把她忘記了吧?或許已經開始了新的人生?她看著手裡的鑰匙,猶豫著要不要開門進去?或者她最好轉身離開?
就在她猶豫不決時,門突然開了。薇兒頓時愣住,陌生靚麗的女生看見她,也怔了一下,隨後問道,“請問你找誰?”
人美,聲音更是甜美。
隨著那美妙的聲音,薇兒似乎也聽到“啪” 心碎的聲音。雖然她暗示過自己要有所準備,可是真的麵對時,無疑依然是致命的打擊,她踉蹌一下,及時扶住牆壁,沒讓自己倒下去。
“小姐,你還好吧?”美麗又善良。
薇兒努力控製情緒,好不容易擠出聲音,卻是沙啞難耐,與鶯聲燕語真是有天壤之彆。
“對不起。”她逃也似的離開,就在轉身的一霎那,她聽到自己日思夜想的聲音。
“攸然,是誰?”
“鐺……鐺”,鑰匙從薇兒手裡滑出跌落到地上,在夜的襯托下,那聲音尤其刺耳。薇兒隻想快點兒逃,所以不顧得撿起六年來視為珍寶的鑰匙,對她來講,那不單單是一把冰冷的金屬鑰匙,那是她的家,讓她依戀、用生命愛著的家。
她再也忍不住,淚水奔湧而出,她幻想過與和重逢的種種畫麵,卻從沒有想到過有這種畫麵,她拚命的按著電梯……
“快呀,快呀~~”她哭著祈求著,淚水模糊著眼睛,也撕扯著心,平日裡總覺得太快的電梯,現在卻像是蝸牛一樣的爬著。
“薇……薇兒,”他的聲音顫抖著。就在門關上的一刹那,和聽到鑰匙滑落的聲音,他衝出門外,撿起地上的鑰匙,他知道那是屬於誰的。
“嗵嗵”似乎有鼓槌在敲打著他的心臟,是真的嗎?不會又是夢境嗎?如果是夢,他寧願一輩子都不要醒來。
當他看到薇兒無助拚命的不停的按電梯,當他看到滿臉都是淚水的薇兒,他的心疼的碎了,他好想過去抱她安慰她,可是他又不敢,害怕像以前的夢境一樣,在他想要伸手觸摸她的時候,夢醒了。
聽到和的聲音,薇兒全身一顫,僵直在那裡,就在和舉步挪向薇兒時,她突然轉身向樓梯間衝去。薇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隻是想逃,趕快逃,剛才那女人靚麗的身影依然在她腦海裡晃著,她害怕從和的口中講出讓她害怕的事情,她太傻了,太天真了,無論當初什麼原因,都是她拋棄他的,她又怎麼可以強求他為她守身一輩子呢?
薇兒踉蹌的跑在樓梯間,和在後麵看得心驚肉跳,感覺自己在下一刻能緊張的死去。
“薇兒,你一定要讓我死掉嗎?”心裡的話,不覺脫口而出,聲音無力,卻震撼著薇兒的心靈。薇兒不由得停下,像是被釘在了那裡。
和疾走幾階樓梯,試探觸摸薇兒,下一秒感覺她是真實的,在薇兒逃開之前拉入懷裡,緊緊的摟著,貪婪的吮吸著薇兒身上的味道。
和的手指碰觸到薇兒,讓薇兒全身戰栗,她才明白,即使分離六年,她還是如此渴望與熟悉和的碰觸,她下意識的要逃,卻被和一把抓入懷裡,和把她勒得好緊,像是要將她揉入身體裡。
‘再讓自己任性一次吧,就最後一次了。’她心裡告訴自己,是的,這個男人即將不再屬於自己,不!六年前就不再屬於自己了!她掙紮著,想從和的懷裡掙脫。
感覺到薇兒的掙紮,和擁得更緊了,緊得薇兒連胳膊都抬不起來。和擁住薇兒,跌坐在台階上,讓薇兒坐在自己的懷裡,將頭埋入薇兒的頸窩,
“不要動,不要動,求求你不要動,不要動……”和的聲音顫抖著。
淚珠滑出眼眶,跌入薇兒的脖頸裡,滾燙的溫度瞬間傳入薇兒的左心房,她明白了和的心,他的心依然沒有變,是的,那顆摯愛她的心依然沒有變!猶如她一樣!
她輕顫的抬手,撫摩上和的麵龐,那張她在夢裡千百次、千萬次想碰觸的臉,如今真實的在她的掌下,有溫度的,不再像以前抬手碰觸的是冰冷的空氣。剛剛的委屈和嫉妒都被和的眼淚融化了,她與他一樣,思念在瞬間決堤,兩個人仿佛置身於滾滾凡塵之外,過去分彆的六年隻是虛幻一場,而現在真實的不能再真實!
“和……和……”她燕聲呢喃著。
“薇兒……薇兒,我的薇兒……”和從不曾如此失去理智的唾泣著,不停的用力的緊緊的擁著薇兒,感受著那份真實的存在。
“和……,”薇兒撫摸著和的麵龐,有胡子茬好紮手,另外一隻手刷著和柔順的黑發,“和,你還會像以前那樣愛我嗎?”
“嗯,你覺得呢?”
聽到和的反問,薇兒怔住了,她心的刺痛了一下,是了,她怎麼可以如此自私的想再次獲取和的愛呢?
“我比以前更加愛你!”和堅定的說著,將頭抬起,雙手製住薇兒的雙臂,一汪湖水一樣的眼神深深的堅定的看入薇兒的眼裡,低頭吻掉掛在薇兒睫毛上的淚珠,好讓她看得更清楚。
“我比以前更加愛你!”隨後惡狠狠的道,“如果下次你再找借口離開我,哪怕是任何的理由,我一定將你一輩子拴在我手腕上,讓你寸步不離,除非我死……”
聽著這‘惡狠狠’的甜言蜜語,薇兒傾身輕啄和性感的嘴唇,她不要他詛咒自己。
“我不要再離開你!哪怕是任何人!即使全世界的人都說我自私,我也不要離開你!”薇兒噙著淚水傾訴著自己的誓言,因為她知道自己沒有力量再離開和第二次,再有一次的話,也意味著死亡吧。
“那個女人……”
“永的姐姐!今天是幫永將禮物送過來。”
“哦……”薇兒長蘇一口氣,心裡頓時亮堂起來。
“怎麼?剛剛是不是嚇壞了?以為我不等你了?不要你了?”和壞壞的笑著看著薇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