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奚宸和於遙的關係公開,又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
他們在直播中提到過的《炎夏》順利殺青,而他們合作的那部影片,也即將開拍。
這部電影,是於遙為奚宸定製的。
不需要其他演員,從頭到尾出現在鏡頭前的,隻有奚宸一個人。
當然,整個劇組團隊還是不止他一個的。
實在是術業有專攻。
徐齊帶著他的團隊主動找上門。
經過一番交流後,雙方都覺得很合適。
於是剛剛結束一個合作的於遙,再次與他簽訂合作協議。
因為是一個人的電影,所以一切安排都能輕鬆不少。
這部電影,講的是一個患有嚴重精神疾病的畫家,在與世隔絕的華麗城堡裡獨自生活與創作,從不與外人接觸。
他筆下的畫有著難以言說的神奇魅力,讓所有人趨之若鶩。
於是他名噪一時。
他的所有成品,隻需要在太陽升起前放在門外就好。
自有專業的人員替他拿去拍賣,然後在固定時間將獲得的報酬打入他的卡裡。
他的一日三餐也自有人負責。
隻需要打個電話,不一會兒就有仆人將熱氣騰騰的飯菜送到他的門外。
等他吃飽喝足再將碗筷放回門外,就會有人在他關門後立馬收走。
偶爾創作間隙感到疲倦,就躺在柔軟寬大的床褥裡安眠。
醒來後還會有一份每日變換花樣的小零食等著他享用。
事實上,正如一開始就提到的那樣,這位畫家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
與世隔絕的華麗城堡是鬨市裡的一座療養院。
收取畫作的人其實是療養院的清潔工。
畫作的報酬是政府對他的生活補助。
送餐的仆人是療養院的護士。
柔軟寬大的床褥是白色的病床。
睡醒後的小零食是需要服用的藥物。
他以為畫作被人追捧競拍,但歸處卻是垃圾場的焚燒爐。
他以為自己從不與人接觸,其實是自覺屏蔽了出現在他麵前的所有人。
他以為自己是一位鼎鼎有名的畫家,可事實上他隻是一個被困在療養院病房裡的精神病人。
可萬事總有好的一麵。
至少,他直到永遠閉上雙眼,他也依舊沉浸在這場幻象之中。
至少,他生前的最後一副畫作,那副描繪了他生活的城堡的風景畫,最終被抬進了拍賣會場。
至少,他最終成了一位真正有名的畫家。
所以他們需要的場景非常簡單:一座華麗的城堡,以及一間小小的病房。
病房當然很輕鬆就能找到。
至於城堡?
對澤盛集團的總裁而言,也不過是小菜一碟。
他隻需要動手撥通一個電話,再動嘴說出自己的來意,一切就都搞定了。
眼睜睜看著奚宸隻花了不到三分鐘時間解決這個問題,徐齊心裡對他的敬佩之情更加深了。
“不愧是大佬!”
倒是奚宸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害羞什麼的,隻是覺得欺負老實人不太好。
“對麵是我爸媽,他們買的城堡而已。”
爸媽支持兒子事業而已,這有什麼了不起的?
徐齊的心情,立馬從敬佩變得檸檬起來:“大佬,咱爸媽還缺兒子嗎?”
坐在旁邊的於遙搶答:“不缺!”
雖然不能和有錢人成為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但這並不妨礙徐齊在工作之餘八卦一小下。
“你爸媽是做什麼的啊?怎麼城堡都能輕鬆拿出來?”
奚宸笑道:“他們現在沒工作,就在家裡帶孩子,至於城堡麼……我媽勉強算是個沒落貴族?”
貴族就算沒落了,那也是貴族。
更何況這位沒落的貴族小姐夫家有錢,所以有城堡也不是什麼稀罕事情。
奚宸的父親比較離經叛道。
也可能是因為當年奚杭創業時沒顧得上給他足夠的關懷,所以從小到大他最愛做的事情,就是跟他爹對著乾。
長大後更是一言不合,就在從文學專業畢業後,立馬跑去當了一個自由自在的攝影師。
天南海北地到處跑。
跑著跑著,遇見了自己的命中注定,難得安分下來。
然後娶妻生子,把大兒子扔給自家老爹去培養繼承人,他就帶著妻子和小兒子回了妻子的故鄉。
在那裡當一個住在城堡裡的快樂農夫。
徐齊對奚父了解越深,眼中的嫉妒就仿佛快要化作實質,狠狠刺向在場的兩個有錢人。
“錢果然是個好東西啊。”
徐齊不禁閉上眼感歎。
感歎完後,他立馬起身招呼大家開工。
趕緊開工,讓他來感受一下奴隸有錢人的快樂!
電影的大部分拍攝都需要在城堡裡進行。
因此他們在國內沒花太長時間,將療養院的部分劇情搞定後,即將齊齊奔赴那遙遠的他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