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扉將回朝的消息寫信由飛行輕甲送回朝廷,大軍便開始動身。
上官希洛身體還比較虛,怕他一個人騎馬受不了,宋扉在前幾天一直要求上官希洛與他同騎,可把宋扉的小白馬駒累的夠嗆。而上官希洛那匹,暫時讓給了陳一舟。可這馬是上官希洛自己訓的野馬,隻認他一個,馬兒剛見陳一舟時,根本不讓他上,上官希洛哄了好久,陳一舟才心驚膽戰地騎了上去,抓緊韁繩摸摸鬃毛,生怕這馬一個不樂意就把他摔下去。摔倒是沒摔他,但馬一點精神也沒有,走的慢吞吞的,陳一舟也不敢用馬鞭打,隻能由著它消極怠工。
回朝時間寬裕,乾糧也足,大軍走走停停,倒也不累。
傍晚時分,幾人一人拿一水袋,坐在河邊賞日落之景。
“還是草原的景致好,京都可看不到這麼美的落日。”宋扉抬頭看著火燒般的天空,隨手薅了片草葉叼在嘴上。
“大帥這幾年莫不是都沒看過日落,在自己房中睡過去的。哈哈哈。”趙衝喝了幾大口水,跟宋扉打趣。
“噓。”宋扉食指貼唇,“這還有倆小朋友呢,本帥不要麵子的?”
“大帥,您真是這麼過的?”夏勖十分驚訝。
“你個豬頭,開玩笑的話聽不出來?每天這個時候本帥都在侯府屋頂看日落,一邊看一邊喝酒,就是沒個人陪。這幾個狗東西啊,都離的老遠,連封信都不給本帥寫。”宋扉用自己的水袋拍了夏勖一下,又指著趙衝和陳一舟,“沒良心啊沒良心。”
“以後想喝酒叫我,我陪你。”
上官希洛突然開口。宋扉還愣了一下,這才想起這小子是要留京的。
“小崽子你會喝酒?”宋扉將自己的胳膊搭到上官希洛肩上,胸膛就貼著他後背。
“怎麼不會?”上官希洛被宋扉這一下弄的耳朵通紅,脊背繃直,“回去就給你喝趴下。”
“口氣不小,我等著。”
“現在可以叫小洛了吧?”趙衝看了宋扉一眼,宋扉沒給他任何指示,便是默認了,“你是真口氣不小,大帥酒量可好。”
“什麼小洛?他不是叫顧景旭嗎?這不到二十也沒有表字啊,小名?”夏勖一頭霧水,上官希洛身份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沒有討論過什麼,他這個純種新人自然是不知道。
“大帥說你是豬頭你還真是,人家本名上官希洛。上官殤知不知道?他老爹。”陳一舟解釋道。
“什麼?!顧兄是上官家的?你們都瞞了我些什麼!”
“自己蠢還怨得了彆人?”
宋扉又補一刀,說的夏勖委屈極了,又無言以對。
“上官家怎麼了?跟你夏家有仇啊?”上官希洛非常不滿意他剛的語氣,揚起眉目光不善地看向夏勖。
夏勖嚇得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聽我爹講過上官將軍的事,挺可惜的。我一直很敬佩他。顧兄,哦不,我能叫你希洛嗎?你是上官將軍的孩子那真是太好了。”
上官希洛卻不領他的情:“以後沒事彆煩我,找你的小媳婦去。”
“不是哥,這茬過不去了還?”
夏勖羞得隻想往回跑,宋扉聽了這話笑的非常開心,而趙衝和陳一舟兩人聽得雲裡霧裡,不明白他們在笑什麼。
“小媳婦?夏勖你個狗崽子才多大就勾搭姑娘?”趙衝問道。
“我沒有…”
“不是不是。”
宋扉傷口還沒長結實,這一笑扯的傷口有點疼,便靠的更緊了。上官希洛腰杆僵直,動也不敢動。手撐在草地上緊緊攥著那一小撮青草,快給草抓禿了。
“那是啥?”
“夏勖怕他長的不行找不到媳婦,有天專門找洛洛想讓洛洛教他幾招可以耍帥娶媳婦的招式。憨的很。”
“夏小子,這跟長的好不好有什麼關係?你看咱大帥,長得人模狗樣的不也還單著,再看看趙衝,醜吧,人就有姻緣。”
趙衝這下也有些慌,連忙回應:“你說你的扯俺乾嘛?八字沒一撇的事。”
陳一舟嘖了兩聲,還想繼續調侃趙衝,一個石子就正中他的腦袋。
“本帥那是沒成親的意思,大齊的美人本帥還不是隨便挑。”
“哎呦,還隨便挑,宮裡的你去挑個看看?”陳一舟也是被打出氣來了,非得跟宋扉磨磨嘴皮子。
“皇上沒娶親呢啊。跟我一輩裡麵也沒什麼絕世美人,宮女長的好看點的還不隨便挑?”
上官希洛聽到這話心裡頭酸溜溜的,手肘輕輕頂了下宋扉,把頭轉到一邊。
“生氣了?”宋扉在他耳邊低聲問了句。
“沒有。”
“你倆乾嘛呢?不是我說,大帥你那破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彆老調戲人。你心癢癢回去找個女的調戲去彆煩我們寶貝小洛。”陳一舟也往宋扉那扔了個石子,不過他可不敢使勁,打在宋扉身上沒什麼感覺。
“我就喜歡調戲我小侄兒怎麼滴?不服打一架啊。”
“懶得跟你爭。”陳一舟一聽打架立馬慫了。
宋扉把叼著的草葉吐掉,衝陳一舟挑釁地一挑眉:“你個慫包。”
陳一舟狡辯:“我是怕你傷口再裂開。”
“那你跟我小侄兒打,他輸就算我輸。”
“你…我又不跟你們一樣自小習武!”陳一舟被他氣的不行。
“我也不是啊自小習武啊。”上官希洛平靜地補了一刀。
“切,就是個慫包。細胳膊細腿的像個娘們,廢物點心。”
“大帥你嘴上積點德!”陳一舟說完這句就灰溜溜地跑了,他是真怕宋扉真讓上官希洛跟他打一架。
上官希洛覺得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很有意思,還裝著副大人模樣說宋扉:“你好好說話不行嗎?給人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