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那麼可怕嗎?”
“你是漢人吧?叫什麼名字?”
“想回去嗎?”
昏昏沉沉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上官希洛感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玄七軍的牢房之中。
因為身上沾了塵土,他回到營帳便用熱水泡澡,紛繁錯亂的記憶在腦中不斷浮現,亂糟糟一團,讓他心浮氣躁卻又無可奈何。
不知不覺的,他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被錯亂的記憶折磨多時,再醒來時,自己已經在床上躺著了。
深陷記憶漩渦之中,上官希洛其實並沒有休息好,感覺比熬夜還要疲憊。他睜開帶有血絲的鳳目,那個在腦海裡纏了自己一晚上的人就坐在桌邊背對著自己,好像正在寫什麼東西。
“子…阿嚏!”
這聲著實把宋扉嚇了一跳,手一抖,紙上便沾上了一大滴墨汁,需要重新寫了。
“怎麼在浴桶裡睡著了?”宋扉也顧不得那紙了,起身到他身邊,手撫上額頭試了試溫度,並不燙。
“唔…難受…”上官希洛蹭蹭他的掌心,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著涼了可不是得難受?我要真聽你的一直不進來,你這會兒不知道什麼樣了呢。照顧好自己啊。”宋扉在他頰上輕輕拍了下,算是懲罰。
“子恕…我餓了。”
“你叫我什麼?”
“子恕。”
“你都想起來了?”宋扉一直緊鎖的眉頭終於有了舒展的趨勢,看著他的目光中滿是歡喜和期待。
上官希洛點點頭,說話帶著鼻音還含含糊糊的:“你在我腦子裡煩了我一整晚,是不是該賠我點什麼?”
“你想要什麼?隻要我能力所及的,我都給你。做不到的我也儘力,行嗎?”
上官希洛撐起身,靠在他懷裡。
“哪有那麼難,我就想你陪我一輩子。”
“你呀…”宋扉在他額上落下一吻,“我去給你找吃的,你再躺會兒,緩一下。”
宋扉離開,上官希洛並沒有再躺下,反而起身找了套乾淨衣服換上,去了白亦雪那。
宋扉端著飯菜回來找不到人,急的不行,看上官希洛從外麵回來,這才鬆了口氣。
“怎麼了?”剛進營帳,上官希洛就被宋扉抱住。
“你跑哪兒去了?”
“我去白姑娘那拿了點藥。”上官希洛舉起自己手裡的藥袋子,在宋扉麵前晃了晃,“你擔心我啊。”
“不擔心你擔心誰?”宋扉拿過那些藥,“身體都什麼樣了還到處亂跑。”
上官希洛墊腳偏頭在宋扉頰上親了下,然後立馬竄到桌旁坐下開始吃飯。生怕慢一步就會被宋扉逮著。
“著涼需要這麼多藥嗎?”宋扉看著手中那一大袋草藥,嘀咕了句。
上官希洛扒飯的動作頓了頓,犬齒咬著筷子,良久,才將筷子放下。
“子恕,商量個事唄。”
宋扉一挑眉:“你說。”
“我想回京都了。”
“為什麼?原來不是吵著要跟我來的嗎?現在東西都送來了怎麼又想回去了?”
“子恕,我待在這裡沒什麼意義。這都半個月了,你哪兒也不讓我去,我在這白吃乾糧還不如回京都。”上官希洛深深歎了一口氣,“我也是玄七軍的一員啊…”
“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你病殃殃的我怎麼放心你上戰場?乖乖聽話,彆跟我賭氣行嗎?”
“那我回去養病。”
“你回去怎麼養?”宋扉也不知怎麼的,心中頗為不爽,將那袋草藥扔到桌上,語氣強硬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