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深信(1 / 2)

[BTS]獨一無二 鹹魚真鹹 4790 字 9個月前

季林夏進組後,身為練習生的眾人仍舊重複著練習、吃飯、休息的日程,日複一日,固定又平靜,除了閔玧其以外。

自從季林夏離開後,閔玧其的作息又恢複以往模樣,睡覺時間越來越少,待在工作室時間越來越長,彆說吃飯了,其他人懷疑他估計都沒休息,整個人完全住在了工作室。

作為弟弟的其他人不好勸,作為大哥的金碩珍倒是提過幾次,可閔玧其哪是那麼好勸的人,嘴上答應了實際效果卻不佳,倔得和牛一樣,忍無可忍的金碩珍隻能找到了季林夏。

這通電話非常有用,當天大家就在宿舍裡見到了閔玧其,灰頭土臉的樣子顯然被罵得不輕。

很明顯,這次吵架基本是季林夏單方麵發揮。

接到金碩珍電話前,季林夏的狀態並不好,罵完閔玧其後,整個人反倒清醒了些,總算有了和人交談的精神。

怒氣衝衝掛掉電話,抬起頭就發現劇組人全都豎起耳朵在聽八卦,手上雖在乾活,注意力卻凝聚在他身上。

情緒尚未完全恢複,季林夏冷冷看向導演,“鄭導,要繼續拍了嗎?”

被發現偷聽,年輕的導演沒有絲毫不好意思,反倒大大咧咧說:“不急,多休息幾分鐘,等你恢複點。”

“我狀態沒問題了,精神也沒問題。”季林夏肯定道,他得感謝閔玧其,多虧他的“好親故”,他才能這麼快清醒。

《答案》是季林夏人生中第二部電影,整個製作團隊名不見經傳且異常年輕,甚至導演都隻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這在韓國是非常罕見的現象,天賦與年齡無關,可論資排輩的現象哪裡都有,韓國電影圈年紀整體偏大,不僅僅是演員,導演更是如此。

季林夏並不認為老導演一定會比年輕導演出色,他挑劇本也不在乎製作團隊的名氣,而是看中劇本的質量。

雖然製作團隊整體很年輕,但能力都很優秀,導演的確是個富二代,卻也是真心實意在對待這部作品,甚至因為年輕,他們要更有乾勁。

年輕的團隊氛圍自然輕鬆,輕鬆的氛圍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工作環境和諧,壞處就是大家年紀相近,總喜歡探聽八卦。

尤其是他的八卦,製作團隊比拍戲都要積極。

眼見季林夏就要起身,導演鄭岩連忙按住他,“哎哎,彆急,都說不急了,哥有點事問問你。”

季林夏拿開他的手再次坐下,語氣平靜:“問吧,問完我們快點拍,這可燒的是你的錢。”

發現季林夏現在狀態和剛剛完全不同了,鄭岩內心嘖嘖稱奇:“彆擔心,我都等你三年了,也不在乎這一會,和我說說,剛剛電話裡是誰?是你那傳聞中的貴人?”

“傳聞都是真的?哥實在好奇是什麼人這麼牛,能不能喊來見見。”

聽聞他好奇的事項,季林夏懶得理會他,直接閉眼休息。

當事人的冷淡並沒有讓鄭岩閉嘴,“剛聽說你回國了的時候,大家都非常擔心,覺得你這次應該挺不過去了。”

“誰知道幾個月後就聽說你出戲了,而且還是完全出戲,我還以為是假消息呢。”

鄭岩摸摸下巴,美籍韓裔從小在美國長大的他對韓國等級觀念完全不在乎,在他的團隊裡,所有人都是以朋友的身份來相處,即便季林夏不理會他,也不影響他碎碎念,“傳聞你遇到了貴人,原本我還不信,現在是不得不信啊。”

季林夏剛進組時,一群人看他的眼神又驚訝又好奇,像是看見了奇跡,原來他還不明白,現在倒是懂了。

“要知道為了這部戲我可是堵上了一切,本來都以為徹底沒戲了,誰想到你竟然真的接了,而且還是以完全恢複的狀態進的組,嘖嘖…我運氣真不錯。”

“就算沒有我,你也可以找彆人,這是個好劇本,很多人都會願意拍。”季林夏客觀評價。

“對吧,這可是我們團隊的得意之作。”鄭岩自信滿分,然後畫風陡轉,無比認真:“不過這部戲隻能你來接。”

季林夏睜開眼,表情雖然還有些微迷茫,但他現在確實是清醒的。

“這就是為你而誕生的劇本,沒有人能代替你”。鄭岩感慨道。

鄭岩沒有騙季林夏,《答案》寫於2008年,確實是為他而寫,他們團隊也確實等了季林夏三年。

這是一個三年前就寫好的劇本,隻是因為主人公的缺席遲遲無法開拍。

提起三年前,就無法不提到季林夏的出道作,那是無數人的人生電影,也是《答案》誕生的靈感源泉。

鄭岩轉頭看向季林夏,眼中閃過狂熱,“林夏你知道你在《製服》裡的表演多麼精彩嗎?就像瘋了一樣,簡直…簡直…”

《製服》是季林夏的出道電影,導演為韓國頂級導演李滄東,主要講述一個貧苦孩子在學校和社會之間的掙紮。

“穿上製服是人類,脫下製服是野獸。”

那是一個悲劇故事,從最初就注定的絕望的悲劇,童話故事總是賦予貧窮靚麗的色彩,可現實生活中的貧窮卻隻是原罪,校園裡的欺淩,社會上的掙紮,漂亮的製服最終還是被染臟,內心的野獸終究衝破人皮的束縛。

故事的最後,原本善良的孩子舉起屠刀,所有的一切,最終在瘋狂血色中落幕。

李滄東第一次執導未成年為主人公的電影,《製服》並不是他的風格,他最初答應也僅僅是受人所托。

這部電影並不複雜,故事線也並不特彆出色,但它卻是2008年最閃耀的電影之一,是韓國影壇永遠的經典之一。

“我永遠記得你爬動的場景。”鄭岩仿佛重回三年前,“渾身激動的發抖,恐懼又害怕,該怎麼形容呢…”

當年的鄭岩坐在熒幕下,渾身戰栗,明明隻是觀看影片而已,冷汗卻不停流下,無形的匕首抵著心臟,激動充斥著大腦,心情痛苦壓抑又恐懼。

製服被汙水浸泡,雪白的靈魂一同被染上醜陋的顏色,漆黑的瞳仁仿佛染上了血色,月光下在巷道汙水中借助四肢緩慢爬行的少年,竟然是笑著的…

季林夏記得那晚的月光,也記得周圍人恐懼的吸氣聲。

“那是隻有野獸才有的眼神,不需要言語,不需要旁白,平靜的憤怒,壓抑的瘋狂,簡直讓人癡迷。”鄭岩越說越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