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知道皇上今夜定會因為華妃的梅花插瓶而來倚梅園。希望自己的一番心思彆給白費才好,養精蓄銳,等的就是這一時了!
延禧宮離倚梅園並不遠,陵容走了小半個時辰便到了。
“添香,你在西角小門這兒留候,我去去便回。”
“是,小主。”添香忙福身等候。
獨自一人進了倚梅園,這兒可真是美,到處都是開得跟紅雲似的紅梅。好香,好香!雪花的冰晶凝結在梅花的枝頭,白裡透著紅,紅裡映著白,暗香浮動,當真是不可辜負的一番美景。
陵容手折了一枝紅梅在手,湊近了一聞,香味似要醉人般的沁人心肺。
若是皇上今夜不來此,折些梅花回去插瓶也挺不錯。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她努力了這幾個月,也就是為了今夜了。聽到園外一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陵容拿起手上的一管長蕭,迎著月影吹道:
憶昔午橋橋上飲,坐中多是豪英。長溝流月去無聲。杏花疏影裡,吹笛到天明。
二十餘年如一夢,此身雖在堪驚。閒登小閣看新晴。古今多少事,漁唱起三更。
蕭聲悠揚婉轉,傳出倚梅園外,引得外頭的人駐足聆聽,他伴著夜色,踏著蕭聲而來,步伐輕而沉穩,恐驚了這吹簫之人。這一曲,這一景,是何其的熟悉,眼中似乎要落下淚來,純元,是你嗎!這世間除了你,又有誰能吹得這麼美妙的蕭聲呢!
他快步地踏入倚梅園,在淡淡的月影下,看到了一個曼妙女子的側影。那美人站在遠遠的幾株梅花樹下,身上穿著一件彆致的百蝶穿花雲緞裙,外罩一條織錦鑲毛鬥篷,她秀手正執一管長蕭吹奏,在月光下越發的美,美得就如同仙子一般。猶記得純元怕冷,特彆愛穿鑲毛的鬥篷,說是這樣暖和。隻因陵容站的遠,皇上還未看得清她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