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擺了擺手，“你不用說，朕明白你想說的。朕不是傻子，朕知道你對朕除了忠，當然還有兄弟情。你的妹妹，她對朕，也是喜歡的。從第一眼朕在賞花時看到她，朕就知道。開始朕也以為朕若選擇，定會選你妹妹，她是皇後的最好人選。溫婉，有才情，美豔，最重要的是在朝野堂下她的名氣均夠格一國之後。她喜歡朕，朕不討厭她。等這事情結束，朕也就可以擁有一個匹配的皇後。這個也是最好的結果，恐怕柳相和王將軍心中也有此想法。”

柳煥沒有否認。父親確實與自己說過。

皇帝似乎無法停止傾訴，他晶亮的眼睛盯著柳煥，繼續說道“王將軍早厭倦了朝堂，若不是因為先皇的托孤，他定不會繼續留在京城。王將軍的心裡定不想巧兒留下，這事情一過，他定將巧兒帶得遠遠的，過他鄉野放逐的生活。而這個正是兩位女子出宮的最好安排。出宮的那位，必需從此隱姓埋名，顛簸邊境。柳妃太過嬌弱，所以她是留在宮中的最好選擇。而朕的性情，柳相自是清楚，朕無論如何也不會虧待她，所以柳妃在宮中的生活一定是富貴又安穩。”

柳煥隻能連連點頭。皇上如此清明。這番計策後的局麵分析，父親也是私下與自己講過。畢竟這計策牽扯到皇帝的私事，特彆是後座的定奪，雖然客觀上的確這是最好結局，但是柳家若是多言，難免落下乾預後宮朝政，推高自己權勢之閒。

“柳煥，朕心裡清楚，但是朕喜歡上了巧兒，朕喜歡她毫無私心的認真為朕準備美食，朕喜歡她吵吵鬨鬨的，敢跟朕鬥嘴。最重要的，巧兒也喜歡上朕。朕想留下她。朕想跟你坦白”

柳煥，沉默的靜靜聽著。思索好一會後，柳煥說：“皇上，您能如此掏心的告知臣，臣甚感開心。皇上，這事，涉及到臣妹。臣自有偏心，希望妹妹能得到自己的幸福。有此私心，臣自不可正直評論。臣隻想問皇上一句。”

皇帝挑眉，“皇上，臣想知道兒女私情與國事，君者當以哪為重？皇上，臣不是舍不得妹妹成為靶子，但這下步棋，最好的最不讓人疑心的就是您與皇後矛盾升級，將軍對您徹底失望，轉而支持皇叔，我們裡應外合，一網打儘。”頓了頓 ，提高了聲音道“可是現在，皇上您動了情，臣想問您，這下一步，您打算如何？您要狠心下手還是要讓我們這麼多年的經營化為烏有？”越說越是一副不甘的語調。

“朕。。。朕。。。朕累了，你先走吧。”皇帝疲憊的擺了擺手。

情起時卻要下狠手傷害心尖的愛人，這是帝王的無奈。

可是王將軍手中的兵，才是皇叔最大的誘惑；而巧兒那貌不驚人的模樣，才是自己愛美嫌醜的最佳解釋；更何況自己一路鋪排，放出皇後性子剛烈，醋意極大的漫天飛言。又塑造自己委曲求全的衰樣，都是為了這一步，讓皇叔深信不疑，接受王將軍的叛歸。

舉棋，就不能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