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見回劍展開劍勢,弑魂極是敏銳,左右忽閃,乘虛突襲。風不見嘖道:“這玩意,比小鬼還難纏!”
卓欠躍起空中運轉黑鐮,向地麵掃出一道颶風。白玥喚出折扇立即躍上,扇出氣勁抵擋。
蒼陵與弑魂打到了明玉邊上,靠著明玉背道:“一會白玥使出禦風鈴,你速把這三隻弑魂封印。”
明玉聽到“禦風鈴”三字就是一楞,道:“他那鈴鐺是禦風鈴?”
弑魂看到二人空當,伸出利爪。蒼陵見明玉躲避不及,一閃到他麵前執劍格擋。沒想與辰旭纏鬥那隻弑魂正好撲到旁邊,轉身就向他二人襲來。白玥看到蒼陵那邊勢有不對,立即揮出禦風鈴。禦風鈴發出一陣聲響,弑魂受製震懾,明玉畫出三道封印咒飛出。
卓欠略微一驚,念道:“禦風鈴!”
弑魂被打上封印,暫不能行動,卓欠向白玥揮出黑鐮鏈刃。風不見出劍為白玥擋下,鏈刃又在二人麵前消失。
卓欠一瞬出現在明玉身前,明玉措手不及,辰旭在他二人間倏出一劍,卓欠又玩起飄忽無常,虛幻無實的伎倆,轉眼就隱匿不見。辰旭凝氣入劍,霜寒劍氣息奔湧,辰旭叫道:“在蒼陵那!”向著蒼陵疾出一道劍氣。卓欠現身黑鐮橫擋,蒼陵看到卓欠在他麵前也是一怔。
白玥已第一時間反應去護蒼陵,奈何卓欠出手更快,轉身點了蒼陵昏穴。蒼陵一沉,手中長劍脫手,卓欠將他帶起,順勢在眾人麵前扼住他咽喉。
風不見上前厲道:“卓欠,你抓一個小輩做什麼!”
卓欠獰笑道:“我說了,今日將行之事你礙不了!”黑鐮掃出一道強力氣勁,幾人擋過這道氣勁,麵前卓欠與蒼陵已不知所蹤,三隻弑魂也漸消散。
白玥收起折扇,即道:“我去把蒼陵帶回來。”
明玉本是想與白玥一同前往,朝他喊了兩聲,白玥頭也不回,走得異常決絕。
辰旭收起霜寒劍,拿出一枚銀鈴遞給明玉,道:“我先回不幽城與師弟們彙合,這是我們此次來西方城所用的傳音鈴,有蒼陵的消息立即與我聯係。”三人告彆後,辰旭青影一閃離去。
明玉與風不見回到客棧。大堂內,蘇時雨百無聊賴的趴在一張桌上。紅珠與鏡蓮正圍在熒花桌前,給他添飯夾菜,旁邊已是壘起十來個碗盤。
明玉走過去坐下,指著那堆碗盤道:“你這小貔貅,這麼能吃?”鏡蓮道:“小孩子多吃飯,少說話!”明玉搖頭苦笑。紅珠給這進來二人各自添上一碗,風不見也坐了過來。
熒花拍拍肚子,打了一個嗝,問道:“哥哥呢?”明玉邊吃邊道:“給人擄走了!”鏡蓮驚道:“蒼陵哥哥被人擄走了?你們兩個還有臉回來吃飯?”風不見差點噎著。明玉歎道:“白玥尋他去了。”紅珠道:“既然是公子親自去尋,必能尋回,大可放心。”明玉一臉疑惑轉頭看向紅珠,紅珠媚眼一笑,繼續招呼他們吃飯。
月色清影滿地,繁華漸欲。卓欠帶著昏迷的蒼陵來到不幽城一煙花酒巷,進了一間雕欄玉砌,燈堂華麗的酒樓。見到卓欠進來,兩個侍從立即上前接過蒼陵。卓欠放下蒼陵那一刻才注意到,自己帶回來這少年眉清目秀,生的俊俏。又一手撩起蒼陵下頜仔細瞧了瞧,麵色含笑道:“長得不錯,擱我房裡去。”
一紫衣青年走到卓欠麵前,恭恭敬敬道:“邪尊,不幽城那位已在西廂房等候您多時。”
卓欠輕咳了兩下,轉身負手緩步走上閣樓。
攙扶蒼陵的一名侍從低聲對紫衣青年說道:“邪尊以前風月之事確是不少,這閉關二十年出來,性情大不一樣,現在連男人都可以了?”
紫衣青年走近打量了一番這昏迷的少年,神情自若道:“邪尊想要什麼,輪得到你來多嘴?”尋思片刻,從身上摸出一個極小的藥瓶,扔給那侍從,道:“擱進去後,把這個喂給他服下。”侍從接著藥瓶,扶著蒼陵往內院行去……
在另一處不為人知的樹林內,黃衫修士正蹲在一顆矮樹下顫抖著縮成一團。儘管一旁的篝火燃燒的非常旺盛,但是這人心一旦寒起來,身子捂得再熱也儘是淒涼。
他對麵坐著的是那灰袍修士,在明亮篝火的映照下,仔細揣摩,這灰袍修士也算得上相貌堂堂。灰袍修士一手拿著那假肢橫豎擺弄,唾棄一聲,扔進了篝火裡。接著他又站了起來,走到黃衫修士身旁蹲下,黃衫修士原本顫抖的身體反而抖得更加厲害。
灰袍修士道:“你怕甚麼?你在怕我?我又不是妖魔鬼怪,不會害你……”
黃衫修士戰戰兢兢,朝著與他相反的方向挪動了兩下。灰袍修士一把將他抓起,扯過來喝道:“你說話!彆給我擺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窩囊樣!”
黃衫修士顫道:“你……莫要再碰這血魂,正道逆行,遲早不能自控,魔亂心智……”灰袍修士鬆開黃衫修士,站起道:“我們這樣資質平庸的修士,就算再修個二三十年,也比不過那些天資好,悟性高的。遇到這血魂,那便是天意……天要讓我沈三關棄正修魔,重塑再生。我便要將那些看不起我,辱我欺我之人,通通踩在腳下!讓道上的人都知道我的名諱,拜服我的威名!”說完,灰袍修士狂妄大笑起來。
篝火旺盛燃燒,串得高高的火苗肆意搖拽。蹲著那人依舊微微顫抖,站著那人突然伸出一隻右手。這隻右手臂膀比他左臂更為雄厚粗壯,五根手指異常尖利。光是瞧著這影子,就甚感陰森恐怖,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