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江吟輕笑道:“搞出這麼多事情,竟然是折染。”一旁向天橫眉頭緊鎖,凝神沉思。
風不見瞧著眼前這陣勢,對明玉道:“你們這是早就商量好的?”明玉搖頭道:“我隻管封印血魂。再說,我們仙門必不可能與魔道為伍。這個折染……難道是那個九天魔尊?”風不見道:“就是他!”
向天橫心疑不定,喃喃自語道:“這真的是折染?”暮江吟道:“是或不是,過兩招不就知道了。”暮江吟手中形出九劍,輕輕一揮,九劍倏出……
這既出九劍劍勢各不相同,眨眼間已向著破繭中的折染使出百餘來招。蒼陵為之一震,說道:“手中無劍,卻能以意化形,以形化意,此人劍術竟已達如此神境。”風不見道:“暮江吟是魔劍尊,當年我與他劍鬥三天三夜,才想明白那天元萬劍。”明玉歎道:“天元萬劍?你那一劍化萬劍,萬劍歸一劍,花裡胡哨。十凶現世你沒擋住,這破繭的魔尊你也擋不住。”風不見當下臉色忽青忽白,憤憤哼了一聲。
眼見護體就要被破,折染睜開雙眼,浩然罡氣一震而出,暮江吟收回九劍,劍陣護身。這道強勁衝擊一瞬間向四麵八方釋散開來……
向天橫劈出重劍劍氣抵禦。那邊白玥立劍在三人麵前禦氣擋下。其他沒有及時應對的人,均受到這一震力的重創。
折染從繭中走出,緩緩落下,身上七彩繭衣幻若神光。向天橫力貫重劍,閃身到他麵前刺出,折染輕側避過,右手向他頸上橫劈,向天橫回劍格擋,當的一聲,一掌劈中重劍劍身。
重劍震聲未絕,又見折染伸出左手抓住向天橫的手臂,向天橫神色一驚,喊道:“折染!”折染手中發力,一把將他撂起,從空中墮下,右手起勢一拳蓄力猛擊,向天橫一見連忙翻身,折染一拳落空重擊到地上,地麵崩碎破裂,一時間,山體內不住搖晃。
明玉低聲對蒼陵說道:“我趁現在過去封印那四處血魂,會不會挨揍?”見那四處血魂均在血池邊上,蒼陵回道:“必然挨揍!”明玉深吸一口氣,轉頭對白玥道:“這個魔尊我們打不過。”白玥道:“再等等。”
向天橫起身站起,見暮江吟手中生出一劍就要上前,立即將他攔住。
“在我西方城地界釋放血魂,引大量魔物聚集,又促生十凶現世為禍,人神不容,當誅世。”弦翌與幾個僧侶裝束的人走近此處。
風不見尋思:“這怎麼連萬象天池的和尚都叫過來了?”轉頭遞了一眼明玉。明玉此刻也摸不著頭腦,向他搖了搖頭。
與弦翌一起到來的僧人共有五名,走在前麵那人法號空大,看著約摸二十七八的年紀,但這修行之人,年齡當不可以貌論取。隻見他神目淩俊,麵容朗逸,身著素麻錦裟十八禪衣,手纏一百零八顆金剛佛寶護法念珠。身後四人是他的後輩師侄方十,方拿,方九,方穩。萬象天池乃佛門大家,空大是當世佛法高僧,八年前與折染昊天一戰的空閒便是他師弟。
空大道:“折染尊主,多年不見。世人皆傳你早已謝世,今日得見不勝之喜。”
折染微微轉頭,神情漠然。
空大又道:“當年昊天頂一戰,震動天地。那之後數年間,空閒師弟也是一直在天池將養。如今折染尊主一經現世便引出世間浩劫,若是放任不管,不止這西方城界遭受劫難,四方生靈也遲早受到牽連。”
風不見道:“這和尚話好多。”蒼陵道:“這位空大法師看似與這魔尊曾經相識?”風不見道:“那昊天一戰,很多人都在場。他師弟空閒與折染同時失蹤,昊天頂萬年積雪,地勢極端險峻。搜尋七日,才在一處雪崩之地找到了經脈俱損的空閒。但是這折染,確是已經失蹤八年。”白玥道:“不管他此次出現目的為何,引十凶現世已是棄蒼生性命不顧,置眾生於危難。”明玉回想那日與十凶惡戰,不由心中感歎,說道:“我們為了破除十凶,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空大昂然道:“我佛慈悲,必護眾生拔除苦難。今日,我便要除了你這九天魔尊,替天行道。”空大雙手合十,手中護法念珠顫動,刹那間,念珠散開,空大雙手結印,喊道:“誅魔!”一百零八顆念珠勢急力猛向折染飛出。
折染七彩繭衣覆起金光,飛來的念珠被儘數阻擋。折染緩緩說道:“凡有所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閉目凝氣,那一百零八顆念珠瞬息靜止在他周圍。
空大大驚,心想:“這魔尊什麼時候竟會了佛家功法。”見那七彩繭衣金光晃然,璨璨其華,突然叫道:“降魔袈裟!”空大隻覺不可思議,但很快又心念電轉,想道:“他以前曾上過萬象天池聽佛,待了有大半年時間。那時空閒不聽我勸,一心想要度化他……”大怒道:“好你個折染,八年前就在我萬象天池借聽佛之際,潛入藏經閣偷學佛法秘籍。你一個魔道,覬覦佛門聖法,使十凶現世,就是為了用它破劫引度,煉就出你身上這件佛寶!”
在場的人聽到此話,似乎都立刻想明白了此次事件的因果緣由。
空大身為佛法弟子,斷然不會姑息一個魔道煉出佛門法寶。大聲喊道:“方十,方拿,方九,方穩……布陣!”
四名佛法弟子齊聲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