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沉默良久,突然將心一橫,使匕首劃過自己左手手腕……
蒼陵當下一驚,李肆臉色大變,二人搶上前去,女子威脅道:“彆過來!”刹那間,昭木飄然掠過,再看他回身時,手中已然多了一把匕首。
李肆迅速扯下一塊衣料,為女子包紮住手腕,說道:“若是在外麵過得不好,就回來鎮上。你娘親曾經說過,這裡的樹很美,她非常喜歡這裡……”女子舉目看向這個漢子,見他身形魁偉,眉宇間頗具風霜,雖已近中年,卻更顯男子錚錚氣概。李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女子回道:“鳳兮。”
蒼陵道:“既是有人故意讓鳳兮姑娘引出旱災,這些人目的又是為何?”
昭木對他道:“他們是為了——木神珠。”
蒼陵極是一震,念道:“木神珠……”蒼陵非常清楚,“木神珠”是能通天地的神物,此物現世,必會引來修道之人的爭奪。蒼陵問道:“木神珠是如何在神木鎮?”
昭木道:“木神珠遺落神木鎮幾百年,早已與這裡的樹木同化。神木鎮上千棵古樹,至今,也不知其是以何種形態存在其中。”
蒼陵道:“原來木神珠是神木鎮的一棵樹,引出旱災,斷了維持它生息的水源,以此便能迫使它現出於世。”
熒花抱著不問劍,在巨石旁邊蹲了一陣,剛要打盹。忽聽得巨石內一聲震動,熒花圓滾滾的雙目一睜,就瞧到地麵上,幾絲血跡正向著巨石行竄過來。熒花趕緊喊道:“哥哥!”蒼陵向他看去,也便見到了地上的異象。
蒼陵驚疑道:“這血跡是剛才鳳兮姑娘落下。”
昭木道:“她用禁術締結旱魃,讓它吸取了大量精氣,現在旱魃的屍身又被她血氣沾染……封印結界已破。”
符文巨石裡陸續飄出幾縷黑魂,一瞬間飛進鳳兮的身體,就見她麵色逐漸發青,原本柔美的雙眼很快被血絲布滿。
蒼陵心下一轉,驚道:“奪舍!”
昭木禦力一掌正要對鳳兮出手,蒼陵攔下他道:“先看能不能救!”昭木道:“她意誌薄弱,魂魄很快就會被旱魃吞噬。”蒼陵道:“她們有血緣關係,這旱魃不一定會傷害她。”
“神木仙人,我們好久不見。”鳳兮緩緩看向昭木,嗓音沙啞的說道。
昭木神情凜然,傲視而立。
李肆見鳳兮的神情與適才判若兩人,怔道:“這……怎麼回事?”
蒼陵道:“她現在是旱魃。”
旱魃看向李肆,打量他一番後,說道:“李肆?你是李肆?小琴……我的小琴呢?”
李肆露出一臉愧疚之色,回她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小琴……她病逝已有十年……”
聽到“病逝”二字,旱魃臉色大變,質問道:“我把小琴交托給你,讓你好好照顧她,你是怎麼照顧的?”
李肆歎道:“那時候,小琴的生父非要把她接走,他們是大戶人家,我們也是想著小琴跟隨他生父,能過上更好的日子。”
旱魃哼聲道:“大戶人家?當年我嫁過去,若是過得好,又何須帶小琴回來?”說完看向昭木。
蒼陵上前說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既然關心你的女兒,又可知道,你現在奪的是小琴女兒的舍?”
旱魃淡淡說道:“我當然知道,這女子若不是我的血親,又如何引出我的能力。”
蒼陵道:“鳳兮姑娘是要為你解開封印,才使用禁術。你奪了她的舍,你女兒在天有靈,定會為她傷心難過。”
旱魃上下打量蒼陵,問道:“你是她什麼人?”
蒼陵道:“我與鳳兮姑娘並無深交。”
旱魃笑了笑道:“這世間男子皆是薄情寡義,惺惺作態,我現在就能感受到在她內心深處的失落與絕望。”
蒼陵道:“你在她身體裡越久,對她魂魄的影響就越大。她是你在這世間唯一的血脈,你就如此狠心讓她魂飛魄散?”
昭木與蒼陵道:“這旱魃冥頑不靈,與她多說無益。”蒼陵道:“給我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