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你怎麼找到我的?”蒼陵一臉詫異。
白玥轉過身,輕輕撫過蒼陵略顯淩亂的頭發,問道:“你有沒有事?”
也不知是何緣由,此時白玥的指尖十分冰冷,就連他的眼神中都透露著幾分寒意。蒼陵微微搖頭,沒敢說話。
那名男子拿起自己的衣物,眨眼功夫就穿戴在身上,稍事整理後,漫不經心的道:“你們是一起的?”白玥道:“你自己不要命,為何要連累他人?”男子道:“我當然要命。就算是讓執法官把我們抓起來,關進黑獄,我也有辦法帶著他從裡麵跑出來。”蒼陵擦拭臉上的脂粉,不僅沒擦掉,反而弄得糊了。白玥歎了口氣,拿過他手中的錦帕,緩和語氣道:“怎麼跟個小花貓似的,以後不要被彆人牽著走,遇到事情,大可以叫我。”蒼陵頭一次見到白玥如此神情,一時之間,有些無所適從。
男子看了他們一陣,忽然冷的一笑,心想:“這男的該不會以為,我剛才是要對他怎麼樣?”緩步上前,對蒼陵說道:“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唐天!”蒼陵甚是懵然,道:“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今日之前,我並沒有見過你。”白玥道:“我們修仙,你修盜。道不同,義不同,不相交集,何談相識?”
唐天先前已打量過白玥,見他儀容不似一般世家公子,這走近再看,他一身綾緞錦衣,隱隱顯露出潛龍在淵的紋樣。此珍品緞料一般人看不出端倪,此人身份必定大有來頭。
白玥替蒼陵擦乾淨了臉上脂粉,蒼陵下床穿衣,突然間,他一動不動,臉色煞白。唐天立即問道:“怎麼了?”就聽床下傳來一陣陰暗顫抖的聲音:“救救我……救救我……”三人向下看去,見一蓬頭垢麵的女子,抓著蒼陵的腳踝,正從床下緩慢爬出……
“你怎麼又把那女子打暈了?”仙鬥城大街上,蒼陵向唐天問道。
唐天道:“她抓著你不放,我們又不能讓他看到我們的樣貌,隻能讓她再暈一會。”
蒼陵轉過頭對白玥道:“我們現在去哪?”
白玥道:“去客棧,與辰旭他們彙合。”
蒼陵想了想,又說道:“白玥,商量個事可行?”
白玥道:“你覺得我會說出去?”
蒼陵驚道:“誒?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
唐天默默的停了下來,他心裡很確定,前麵那個人,他並沒有認錯,隻是那個時候形勢危急,才連對方的名字都來不及問清,心想:“八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麼大的事,他總不能忘了……”
“你的事情辦完沒有?”一名清清玉顏,白衣似雪的女子出現在他身後。
唐天歎了一口氣,從身上摸出一個小本子,撕下一頁,說道:“搶劫雜貨鋪,任務完成。”說完,想起自己搶來的東西還在那堆破竹簍裡,又道:“我落了東西,現在去拿。”白衣女子看到唐天那記得厚厚的小本子,道:“平日你偷懶那些任務,積累了這麼多?難不成你想在這仙鬥城裡全過一遍?你這是在給自己增加難度。”唐天道:“太簡單的,我懶得出手。”白衣女子道:“若不是師尊說要在仙鬥大會結束後,檢查門內弟子修煉進度,你是不是還想拖著?”唐天道:“唐飛雪,很多事情點破了,就沒有意思了。你還是趕緊回去準備準備,明日仙鬥大會入場,進去後要很多天才能出來。”
花間客棧內。
蒼陵一臉苦歎道:“書苑弟子不能喝酒。”
孟陽道:“我記得書苑戒律說的是書苑內不能喝酒,這裡又不是書苑。”
辰旭與一旁洛塵敬了一杯,見洛塵毫不猶豫的喝下,蒼陵輕聲對白玥道:“我是知道天轅殿與你們虛靈峰都可以喝酒,看不出來連洛塵都這麼能喝?”白玥道:“洛塵經常調配嘗試藥酒,他能喝酒並不奇怪。”白玥剛說完,便接過了洛塵與他敬的酒。蒼陵看著放在自己麵前那杯酒良久,突然一手拿起,對在座四人道:“我敬大家一杯……”
客棧房間內,洛塵將銀針從蒼陵身上取下,說道:“隻是一杯酒,沒有事。”白玥問道:“那他何時會醒?”洛塵道:“不出半個時辰。”
洛塵出門後,白玥走到蒼陵床邊,默默的看著他。屋內燭光意暖,照拂在蒼陵那張清秀溫潤的臉上,淺淺的酒意從他白皙的肌膚中滲透出來,暈出幾分惟見猶憐的神情。早在無數個夜裡,白玥就已經習慣獨自麵對這張撩動他心弦的臉。拉過一旁被褥替他蓋上,又輕撫著他微微泛紅的臉頰,說道:“你既是要神清忘念,守道修行,又怎麼能在誰的麵前都如此隨性,毫無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