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袖淩空,流音縈繞,蒼陵不懂樂器,混在樂師中裝模作樣,心歎這濫竽充數,竟會有自己受用的一天。又想剩下的時間不多,再去周晃書房,必然要小心謹慎。
一名部族士兵匆匆來到宴會廳,小聲在泰安與黃衫修士身旁說道:“有人碰到道長的警戒符,我們搜遍整個督軍府,也沒有找到可疑的人。”
“看來咱們這裡,混入了奸細。”泰安道。
黃衫修士凝神瞧著那暗部使者,隻見他始終端坐喝酒,似乎這裡的一切事情都與他無關。突然靈機一動,對泰安道:“我想到了一個辦法試探他。”兩人私語片刻,泰安站起身走到格爾洛麵前,又說了一會話,格爾洛點頭答應。
“今日,我們在這裡慶祝部族取得前所未有的勝利。在座各位都是部族最無畏的勇士,你們所向披靡,不可戰勝,我代表族長敬你們。”格爾洛舉杯說道。
一壺一壺的酒從素瑩馬車上取來,眾部族勇士開懷豪飲,酣暢淋漓。泰安與黃衫修士二巡酒罷,來到那暗部使者麵前。
泰安先敬上一杯酒道:“暗使不遠千裡送來重要軍令情報,我們才能在這裡安心等待援軍到來。現在城中局勢未定,暫不能儘心款待,倘若有怠慢之處,還請暗使多多包涵。”
那暗使拿起酒杯還敬,仰頭飲下。
“暗使好酒量。”黃衫修士一邊稱讚,一邊拿起酒壺為他斟滿。“城外二十萬大軍圍困,暗使能夠安然到來,可見大人您不僅武藝高超,且膽識過人。”
泰安道:“部族的暗部自然是萬中挑一的勇士。原本慶功宴後,我們為暗使另有安排。”說著遞了一眼大廳中跳舞的素瑩,又轉而搖頭一歎:“隻是這女人……不合暗部的規矩,但我記得暗使似對男人,早就已經駕輕就熟。”
那暗使並未搭話,也看不出他有什麼表情。
黃衫修士接道:“都說男子以取樂,暗使連趣味都如此獨到,必是非凡之人。我瞧那旁樂師當中,有幾個長相好的,不知能否稱暗使心意?”
那暗使鎮定自若,泰安向黃衫修士有所示意的遞了個眼色,黃衫修士轉身走到幾名樂師身前,挨個打量了他們一番,突然抓起一人。
樂聲停止,素瑩轉回頭,就看到黃衫修士抓了蒼陵往宴廳中走,當下心中忐忑:“難道被他們發現了?”
蒼陵自己也想,到底是去周晃書房的事暴露了,還是被人看出他在這裡裝模作樣?
宴會廳頓然安靜,蒼陵尚不清楚情況,不敢說話,心想無論如何,不能連累素瑩。素瑩上前被兩名侍衛阻攔。
黃衫修士將蒼陵拽到那暗部使者麵前跪下。
被黃衫修士抓住,蒼陵不敢暗自運功,這一跪下來,膝蓋磕得生疼。
“暗使大人,你看他怎麼樣?”黃衫修士道。
那暗使落目在蒼陵身上,神情淡而冷漠。
“頭抬起來,給大人看看。”
蒼陵緩緩抬起頭,立刻就撞上了這人的目光。
聽得泰安道:“能侍奉我們部族的暗使是你的榮幸,好好取悅這位大人,事後有重賞。”
“取悅?”蒼陵猛然一驚。
此刻,在素瑩的一輛馬車上。
“熒花,你喝得不少了,要是一會哥哥召我們,你變不回劍,我可不管你。”不問道。
熒花打了一個嗝,拍拍自己圓滾滾的肚皮,道:“知道了。”
“你們……”唰的一聲,侍衛抽出長劍架在素瑩的脖頸上。
蒼陵怎麼也想不到,部族人抓他出來,是讓他取悅一個男人。他再次抬起頭,那人的目光依舊在他身上,神情表露不明,眼中淡淡憂鬱,看似冰冷,又似藏著複雜的情緒。
黃衫修士湊前對蒼陵道:“你要是取悅不到這位大人,那女人就活不了。”
一時間,蒼陵無措。
“此人,暗使可還滿意?”泰安道。
那暗使緩慢向蒼陵伸出手,蒼陵身子微微後仰,黃衫修士當下用劍柄抵在他背心上。片刻,即感受到溫熱的指尖輕輕撫過臉頰,一刹那間,蒼陵愣住了。
“他們這是乾什麼?”一名部族勇士小聲與旁人問道。
“我聽說過這位暗部使者,好像可以跟男人……”
隻見那暗使突然抓起蒼陵,蒼陵試圖掙紮,又被那人按進懷中製住。
“好好伺候暗使大人。”黃衫修士收回長劍。
蒼陵先前跪了好一陣,雙腿早已麻木。那人幫他調整了一下姿勢,他倒覺得靠在這人身上比跪地上舒服多了。心想難道真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取悅這個男人,又該如何取悅?
這人一手扶在他腰上,低頭在他耳畔親昵。蒼陵渾身都是一顫,正要將他推開,被他一把抓住。
“蒼陵!”
蒼陵怔怔一愣。
“你彆動,他們在試探我。”
內力傳音?這聲音……
是白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