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家門,白年年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他隻是覺得奇怪鄔小倩怎麼晚上九點多還沒有回來,難道她有什麼地方可去比他還晚?他剛從瑩瑩那回來,今天她主動邀他吃晚餐。當然了,在她的溫柔鄉裡,他付出的不過是一個“香奈爾”的包包和一瓶DIOR的香水,小錢換來紅顏一笑和無儘的溫存,這個交易還是物有所值的。
晚上近十一點,他有點坐不住了,給鄔小倩的手機打了個電話,關機狀態。奇怪,她跑哪裡去了,最近常用的新款LV大包在桌邊放著,原本以為隻是去附近超市買點東西,但這個時段也太晚了點吧,難道她有什麼不測,否則為何不打個電話和他說一聲呢?
就在這個時候,他發現屋裡床頭櫃上放著自己給她的黑色信用卡,旁邊還有一張便簽條:我走了,你和你的新女朋友過去吧。
他一驚,連忙把身後那一麵整牆的衣櫥打開,她幾乎所有的名牌衣服都整齊的排放著,有些還沒有撕去標簽,但是,那個粉色的行李箱與她那個碩大的裝古箏的琴盒卻不見了。
白年年鄂然了好久,呆坐在電腦桌前,她竟然知道自己。。。。。。
在秋湘的家,鄔小倩在她那不足10個平方米的小房間裡坐在那張單人床上,對著電腦不停的打著電話。她今天下午在街角的便利商店抄了一些租房子的電話號碼,晚上在“網鳥”和“超級蘋果”,“中國留學生”等幾個華人信息網站上搜了一圈,發現了幾個離秋湘家還算近的房子,價錢比較合理的房間,決定明天去找個落腳的地方。畢竟和秋湘擠在她那巴掌大的房間很是不方便,她經濟條件也不是那麼好,晚上還在中餐館打工,還是不要讓朋友太麻煩了。
鄔小倩新簽了一個手機,換了新的號碼,她希望徹底從白年年的生活中消失,也希望自己儘早和過去的人和事告彆。
就在秋湘幫助鄔小倩分析房價和地理位置的同時,秋湘也接到了白年年的電話。從他平靜的詢問語氣中,秋湘聽不出來他有絲毫的難過,問他怎麼回事,他也就淡淡的說鄔小倩和他鬨點小彆扭,也許回國幾天再回來,芸芸。
鄔小倩豎起耳朵聽到了電話裡白年年無所謂的態度,賭氣的她也更加堅定離開他是對的,他根本不在乎自己。
可是,當她在夜裡聽見了秋湘輕輕的鼾聲,輾轉難寐時,淚水卻又悄悄打濕了枕巾。她其實還是對他抱有最後一絲幻想,幻想他瘋狂的找尋她,甚至為了她追到國內,在她麵前苦苦哀求她回心轉意,再也不犯相同的錯誤。。。。。。。
但是,那可能嗎,他是白年年。他是國內數一數二房產上市公司老總的兒子,他的伯父是中央的財政係統的高級的官員,他的父親還操作著幾隻重要的股票,他自己隨手炒炒股都是成百上千萬的交易,他高大英俊,倫敦帝國理工大學碩士畢業,有品位有文化,他輕而易舉就能找到一個條件比自己更好的女孩,隻怕自己再跟他混一起隻是在揮霍短暫的青春罷了。
事實證明,他隻是習慣性的尋找和打探她的下落罷了,沒有焦急萬分的語氣,沒有痛徹心扉的懺悔,就當是一個朋友走丟了,問問她的去向。舊人去,新人來,也許很快就有新的女朋友住進他的豪華公寓,她鄔小倩不過是他眾多花兒中曾經開過的一朵罷了。。。。。。
鄔小倩後悔了,後悔自己為何淪落到這一步,為何當初覺得花他的錢是理所當然的,為何當幸福的金絲雀的同時沒有想到會有人取代她的地位,她那一年多糜爛的生活是在之前壓抑的環境下突然自由散漫後迸發出絢爛的火花,然後又從幸福的雲端跌到了失望的穀底。
當鄔小倩看了四五家出租房間的房子的時候,她就已經徹底絕望了。要麼就是房間擁擠,潮濕陰暗,要麼就是黑人房東,再不就是整個房子都是男性房客,嚇得她不輕。在她感慨自己獨自生活的不容易的同時,秋湘還是堅決讓她再多看幾家:“在倫敦找房子哪有那麼容易的啊,我當時可是看了十多處房子才找到合適的,你這根本不算什麼。當然啦,便宜又物有所值的房子是要花時間尋覓的。”
“我累了,咱們去喝杯咖啡休息休息吧!” 鄔小倩穿著細高跟的長筒靴,她覺得自己的腿已經快走斷了。
秋湘知道她嬌小姐脾氣又犯了,看著她抄在小本子上的電話隻剩下最後2個,便搶過鄔小倩的電話自己撥了起來。
第一個號碼沒有人接,轉入了語音留言;第二個號碼對方哈羅了一聲,她們就判斷出應該是黑人口音,秋湘東拉西扯地問了一下房子狀況後小心翼翼的來了一句“where are you from?” 鄔小倩充滿期待的望著秋湘,秋湘卻立刻扣了電話,回過頭看著鄔小倩,做恐怖狀說到——“尼日利亞!”
唉,看來今天房子是找不到了。
兩個人正在發愁中,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鄔小倩一接,是個亞洲口音的男聲:“hello!”
“are you Chinese?”
“Yes, I am”
鄔小倩三兩句問了大概情況後,迫不及待的問對方:“今天能看房嗎?”
“當然,來吧。”
當淩雨穿著拖鞋打開房門時,看見的是穿著一件黑色羽絨服的秋湘,他在心裡嘀咕,中國女人在倫敦怎麼都沒有美女啊,心中一陣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