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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無人幫她安排食宿,她便自然地回到了阿賈克斯家裡,和托克、冬妮婭一起做了三天的米拉。
其實阿賈克斯是有意向為她找尋更好的住處的,但少女沒有反對也沒有同意,就那麼安靜地看著他,然後他就把人帶回家了。
麵對家裡哥哥姐姐們帶著調侃的問候,達達利亞哭笑不得。
對於少女,他其實是敬重且忌憚的,少女幾次給予他關鍵的提醒,也在散兵麵前維護了他,他是知道感激的。他願意在戰鬥時將後背交付於少女,如果少女提出一些有關自身欲望且不違反女皇陛下的要求,他也願意傾儘全力去滿足。
但他永遠忘不了初見少女時如臨深淵的感覺,也忘不了少女揮出與他的老師同樣劍招時的震驚。回來的路上,在他自覺避開了所有耳目之時,他便迫不及待地像少女問出了那一招的來源,少女很直接的承認在裡麵遇見了他所想的那人,然後就告訴他很危險,彆問。
他也不敢問了……
畢竟之前少女不讓他跟進深淵,轉眼少女就在深淵遇到了絲柯克,如果他也跟進去了……
總之,少女是非常、非常危險的人物,連他這種熱愛挑戰,追求刺激的危險愛好者都有點怵。作為一直以來都對家人過度保護的阿賈克斯,他是真不想讓家人和她接觸太多。
不過少女倒是十分適應,她永遠都是那副樣子,仿佛什麼都能適應。
阿賈克斯就這樣提心吊膽度過了無比尋常的三天。
然後在第三天早上,和少女一同踏上了去至冬宮的道路。
至冬宮之外一切如常,對於尋常百姓而言,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阿賈克斯遇見熟悉的賣魚婆婆和木匠公公也還是很尋常的打著招呼。
但進入至冬宮後,氣氛就完全變了,軍士以整齊的禮儀列隊,最外圍是身穿鐵甲的軍士,再往裡的士兵都佩戴者愚人眾的特殊徽記,最前麵的顯然是在愚人眾隊伍中有些身份的人,這些人全部都低頭肅立,在少女和阿賈克斯從麵前走過時,便行注目禮。
這些人目光或熾熱、或虔誠、也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阿賈克斯全不在意,大致認清了兵種和領頭人後便自然地前行,不再分出多餘的目光。
但少女對一切看向她的目光報以回視,她很有興趣,很認真地觀察著每一個人神情。這些人或許是愚人眾各兵種最訓練有素的士兵,他們的表情都管理地很好,對執行官的敬畏一絲不苟。但大多還是有些屬於自己的有趣的東西。
再往前行是捧著莊重禮器的侍者,少女想,有一個叫“仆人”的執行官,那這些侍者還能不能稱為仆人?應該不能吧,阿蕾奇諾麵對成年人的脾氣似乎不是很好。
走過尋常又不尋常的前路,二人來到了至冬宮的大殿。
門一關,裡麵就隻有愚人眾的執行官了。
女皇尚未到來,醜角也不在席,其他人竟然都到齊了?少女有些驚訝,在她看來,愛用包裝的非常糟糕的大實話損人、但身體卻誠實又勤勞的散兵肯定要準時來,然後對她和達達利亞都拋過橄欖枝的公雞肯定會準時來捧場,其他人怕就要看心情決定遲到多久了。
哦,博士準時來多多少少帶著點把她帶進實驗室的興趣。
不過也反映了女皇和醜角還是相當有威信的,唔,或許她這個第三席也占一部分。
場上果然有兩個新麵孔。
一個高大魁梧的木偶手裡捧著一個打著哈欠的小人兒,愚人眾執行官第七席——木偶,此刻也直直地盯著她,然後又打了個哈欠,看來做木偶做的相當辛苦。
然後是一個火紅的女士,愚人眾執行官第八席——女士,不過這位女士似乎並不完整,她在燃燒著,並且有一些很重要的東西已經被燒儘了。
有點太安靜了。
“潘塔羅涅,你唯一的優點也發揮不出來了嗎?執行官的第三席居然窮酸到去同事家借宿?”散兵率先開口諷刺到。
果然,這群人在一起是有戲癮的。
好戲沒有開場,被莫名懟了一句的潘塔羅涅也沒機會反駁了。
女皇的身形從高台上顯現,醜角也站到了執行官的最前排。隨著二人的到來,場麵也徹底安靜下來,神聖又肅穆的氣氛在殿內凝結。
哦,這好像還是十一位執行官第一次集齊,少女思量著。
真安靜啊,少女忽然覺得,這或許會是愚人眾執行官最安靜的一幕了,以後哪怕是要舉辦哪一位執行官的葬禮也不會這麼安靜吧。